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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點了點頭,又道:「姍丫頭呢,我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她人影?」

溫氏笑道:「想來是還在廚房呢。」

南瑾微蹙眉頭:「她在廚房搗鼓什麼?」

這時,南姍笑嘻嘻的聲音從簾外傳來,黃鶯出谷一般悅耳:「爹爹,您找我呀?」門簾一翻,南姍當先走進,一身簇新的桃紅色束腰長襖,領口袖口籠了雪白的風毛,下頭露出半截月白褶裙,頭上簪了一對輕巧的累金絲嵌珠小髮釵,巧笑嫣然地走到炕桌邊,笑著說:「女兒今日學了包餃子,是蝦仁餡的,剛蒸好幾小籠,還熱乎乎的,請爹孃嘗嘗。」

跟著南姍進來的夏桂提著食盒,南姍揭了盒蓋,端出兩隻還冒著熱氣的蒸籠,又擺出小醋罐、小碟和筷子等物什,南瑾拿筷子夾了一隻蝦餃,不嘗其味,先觀其形,曬然一笑評價道:「為父從沒吃過長相這般難看的餃子。」

雖被老爹言語戲謔目光興味地鄙視了,奈何,南姍的抗打擊神經很是堅韌,當下一臉正經道:「爹爹,女兒的餃子是金玉其內。」雖然樣貌醜陋,味道還是挺不錯滴說,她都嘗過了。

在南瑾父女正辯論的時候,溫氏已先吃了一個,並給予十足的誇獎:「果然是金玉其內,味道很不錯,老爺也嘗嘗。」再探出筷子夾起一隻,問道:「姍姍,可有給你祖母送兩籠過去,她老人家最愛吃蝦仁餡的蒸餃。」

南姍笑道:「已使人送過去了,那兩籠蒸餃的模樣,已是我捏的最周正的,希望祖母別嫌棄我手藝拙劣才是。」

溫氏言道:「你有這份孝心,便是餃子模樣難看些,你祖母也能諒解的。」將新蘸好醋汁的蒸餃,夾到南姍眼皮子下一隻乾淨的小碟內:「姍姍勞累了半天,也吃一個。」

南姍拿筷子夾起吞了,鼓著粉嘟嘟的臉頰嚼動。

一連吃了五個怪模怪樣蒸餃的南瑾,放下筷子,對女兒溫言道:「冬天怪冷的,別老往屋外跑,當心著了風寒。」

自個的勞動果實,便是賣相醜了些,南姍也吃的歡暢,吃完一個,又夾一個,對老爹的關切之語笑道:「爹爹,這幾天日頭都挺暖和的,廚房裡有那麼多大爐子,不礙的,等過兩天,我再熬一鍋牛肉羹。」

南姍要再熬一鍋牛肉羹的打算,失言了,因為天氣驟變,她很不幸地染了風寒,只能待在屋裡臥床養病,南瑾坐在南姍的床邊,黑著一張臉訓斥:「盡把為父的話當耳旁風!」

從身旁丫鬟捧著的託盤中端起藥碗,南瑾繼續黑臉:「老實吃藥!」

南姍底氣不足地去接藥碗,卻被老爹無情的拒絕,拒絕理由如下:「老實坐好別動,我餵你吃。」

長痛不如短痛,長苦不如短苦,南姍苦著臉,聲音囔囔啞啞的,無素日的清脆明麗:「爹爹,我知道錯了,您就別罰我了,喝藥又不是進湯,一勺子一勺子喝,女兒會被苦死的……」

南瑾狠狠瞪了閨女一眼,將藥碗塞了出去,繃著臉道:「快些趁熱喝了,喝完倒被窩裡好好捂著,待發了汗,去了熱,便不會難受了。」本聲嚴色厲的語氣,到了最後,已成輕飄淡馨的勸慰。

南姍以壯士斷腕的氣勢,一口氣悶了苦味沖鼻的藥汁,丟開藥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漱了口,最後一連塞了兩粒蜜餞嚼著,待吐了果核,便被老爹摁回被窩捂汗,且十分體貼仔細地掖了掖被角。

此時已到十月底,正是天寒地凍的隆冬季節,南姍無聊地趴在床上養病,而經過十月懷胎之苦的南嬋姐姐,在葉氏三嬸每日焚香禱祝的期盼中,終於生下了一個兒子,葉氏歡欣之餘,不免言語刻薄長媳:「都進門一年半了,爺們天天睡在你屋裡,吃好的,喝好的,也不見鼓起肚皮……」

葉氏所言句句屬實,邢飛艷卻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搬出溫氏這個現成的活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