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容萱長公主過世,南姍並不覺有多傷心,畢竟她和容萱長公主沒有過多少交集,因為沒有深刻銘骨的感情,也就不會有痛徹心扉的悲傷,她只是有些難以言喻的酸楚感慨。
富貴在天,生死有命,誰都無法阻止死神的降臨。
又一個人的一生,從此成為過去。
容 萱四長公主的身後事,早就預備下了,又有內務府和禮部專職操持治喪之事,待到次一日,南姍和蕭清淮換了素服前往長公主府時,闔府上下已然一片槁白之色,素 白的燈籠,雪白的綾幔,全府上下皆是孝服,前來弔唁的人流雖絡繹不絕,待客之儀卻並不一團糟亂,十分井井有條。
南姍與蕭清淮停馬下車後,即被謝家人恭恭敬敬請了進去,二人在靈堂前焚香祭拜時,男人嚎的撕心裂肺,女人哭的哀聲不絕,一派可贊可表的孝子賢孫之景,拜祭完畢後,還需稍留片刻,蕭清淮被謝家男人請去用茶,南姍則被謝家女眷迎進上廳。
容萱四長公主久病床榻,作為長公主的兩個兒媳婦,長媳鄭氏與次媳蘇氏幾乎累脫了一圈,比南姍上次見她們時,更顯憔悴消瘦,南姍表情肅穆,拉著鄭氏和蘇氏輕聲關切道:「兩位嫂嫂節哀順變,四皇姑的身後事,還要靠你們二人張羅,你們也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鄭氏和蘇氏俱是眼圈通紅,輕輕抹著眼淚,哽咽著聲音道:「多謝太子妃關心。」
容 萱四長公主的兩女謝婉芸和謝婉瑩,她二人的眼睛已哭成了胖腫的核桃,神氣悲傷低靡之極,南姍同樣將類似的話,安慰了她們幾句,然後,基本就只用等著蕭清淮 派人來通知她走人了,如今,蕭清淮已幾乎將皇帝的工作,全部包攬在了身上,每日要處理的朝務極多,根本沒有很多閒暇在此久待,今日親自來此弔唁一回,也算 全了名義上的姑侄情分。
稍微過了一會兒,南姍便聽到外頭有人報說蕙寧郡主來了,睿王爺與容萱四長公主乃是兄妹,蕭清湘自也是容萱四長公主的侄女,沒過多久,蕭清湘便也來了上廳,南姍看到蕭清湘給自己福身行禮時,心情甚是微妙,忙伸手相扶道:「大嫂嫂快免禮。」
蕭清湘眉眼平和,眼角還有未散盡的淚珠,攜著南姍遞來的手一道坐下,拿帕子摁了摁濕潤的眼角,語氣溫柔道:「太子妃今日也來了,我原想著可能碰不著你的。」
在別人家的喪儀場合,南姍碰到許久未見的家中嫂子,也不能表現的過於高興,只能低調平淡的說著話兒:「論理論情,都該來這一趟的,太子素日事忙,今天出宮弔唁,也算是忙裡抽閒,過不多久,我就得回去了……嫂嫂,大哥來了麼?我好久都沒見過他了。」
不能常見母家親戚,這是住進皇宮之後,最讓南姍鬱悶的一件事情。
聽到南姍問及夫婿,蕭清湘溫聲道:「來了,銘兒和旭兒也來了,這會兒都在別處呢,太子妃若是想見他們,讓人去傳個話便是。」
南姍扭頭,吩咐丹霞使人喚南銘和南旭過來,才又和蕭清湘繼續說道:「上回小芙兒進宮來,說銘哥兒考中了秀才,我知道了真是高興。」
長子一舉即中了秀才,蕭清湘相當慰藉歡悅,這麼多年悉心的教導,總算一點沒白瞎,道:「芙兒已將太子妃的賀禮轉給銘兒了,他還是小孩子家家的,太子妃給的賀禮也太貴重了,只怕要慣著他了。」
南姍微微莞爾:「哎喲,嫂嫂,我自個兒的親侄子,還不興我多疼點兒,再說,銘哥兒那孩子自幼懂事又穩重,比我那幾個鬧小子強多了……」跳過這個話題,南姍關問道:「爹孃身體好麼,家裡可都順暢?」
蕭清湘的目光略有些玩味揶揄:「婆母身子骨很是硬朗,有幾個小孫輩陪著,日子很是悠閒自在,至於公爹,太子每天都會見到公爹,公爹身子好不好,你直接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