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花琵琶插嘴,啐了一口。
瞧狗老大巋然不動的架勢,雙鯉知道他是對誰都不放心,不說焉寧暈著,就那花琵琶,跟他時間也不短,親眼見著同伴慘死,就算先前沒有異心,可難保眼下沒有芥蒂。這麼看來,反倒是自己,最容易拿捏。
看透這一點,雙鯉故意高聲試探:「想來是你殺了同伴,心裡頭不敢吧,既然不信,不如把我們都殺了。」
狗老兒就地橫掃,待雙鯉雙膝跪下,他如虎撲,一把鉗住她下巴:「你想死得痛快,我偏不,你死了,誰來探門!」
雙鯉餘光瞥向一旁幸災樂禍的花琵琶,遞了個眼色,分明在說:就算我死了,焉寧死了,她也不過是留到最後的棋子,殺紅眼的人,是不會講道理的。何況在江湖上混,可以不分黑白,可以不講道理,但必須得有義氣。
殺同伴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跟他狗老大做事?
「我需要打坐冥想。」雙鯉甩頭。
狗老大慢慢鬆手,將她推到門前兩丈處。雙鯉一撩衣裙,趺坐下來,從裙邊撕下三根布條,做上記號分別對應每一道門,而後依次擺開,像個神棍一樣,口中祝頌,念些罵那死老狗的話瞎忽悠,隨後合掌,挑了一個布團。
拆開一看,是正中。
雙鯉藏起布團,不由想,這三扇門毫無線索,若是老月在此,又會做何選擇?依他的脾氣,怕是會睨上一眼,打胡亂說:中間正眼瞧,偏門斜眼看,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然得走中間,才符合庾麟洲的霸氣。
想到這兒,她兀自偷笑。
花琵琶不斷朝她瞟,眉眼低垂,唇角抿起,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雙鯉心中妙計一轉,想著公羊月幼時教她的,立刻裝出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又不斷拿眼睛朝後方的狗老兒偷看,那種畏首畏尾又雞賊的小表情,頃刻便叫花琵琶信她真有法子。
「這丫頭看起來毛躁,實際上是個人精,都知道老狗要拉她墊背,怎麼還答應得這麼輕鬆,恐怕是留了一手。」花琵琶低聲自語,凝目努力想看清那丫頭的手勢和動作,「左?她這是……這是在演練!!」
躲避,衝刺,鎖門一氣呵成!她果然留了一手!
花琵琶從側面悄悄貼過去兩步。
雙鯉眼見得逞,立刻起身,做了個奔跑的假動作,高聲呼道:「選……」不等她手落下,花琵琶已飛身而上,繞到雙鯉之前,把人向後一踢,將好攔下怒而追來的狗老大,自己一頭撞開左門,進去從裡扭上鎖。
「他奶奶的,該死!」狗老大罵了一嘴,一肚子火無處撒,再見腳下礙事的雙鯉,右手呈爪,死命掐著她脖子。
雙鯉卻笑了起來。
很快,左門之後,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那聲音之可怖,叫小老兒也打了個冷顫,再看雙鯉那張臉,頓時像見鬼一般。
「你應該感謝我,幫你試出了忠心。」雙鯉捂著脖子咳嗽。可惜這種法子只能用一次,也沒有多餘的人可以試刀,還是留下了二選一。
狗老大問:「如果花琵琶那扇是對的呢?」
雙鯉狂妄道:「沒有這種可能,我都說了我運氣好,我不選的,當然是錯的。」
「那你為何不自己逃?說得好聽,還不是想找人試一下,你這個丫頭,心腸倒是狠。」狗老大操著一口黃牙砸吧嘴,乾笑了一聲。
雙鯉扶起焉寧,慢慢朝正中走去,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冷冷道:「我不像你,我不會放棄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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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
晁晨急得起身,卻忘了自己還在鞦韆上,擺動的順序被打亂,身子瞬時便向下栽。公羊月抓著他袖子拉了一把,他反手攀著人胳膊,緊張地說:「公羊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