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只要通了,就是方便的。小白第一次打這個電話,不是為了還傘吧?”
“哎呦,對不起,那把傘我一直沒有機會還給你,我一直想給你電話的,不知為什麼就一直沒打。”
“哦,因為那是一把天堂傘,你是想賴著不給了吧?”
“不是……不是,局長你怎麼這麼說,我……”
“沒事的,一個局長能吝嗇一把傘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
“哦,那不說傘的事了,你最近好嗎?”
“好……太好了。”
“為什麼呢,說說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哈哈,太誇張了吧?別忘了你的理想是考在職研究生。”
“啊,你居然還記得,我以為你都忘了呢?”
“哈哈,小白,為了那次我雨中送你,還送你一把從沒用過的天堂傘,你是否要請本局長吃頓飯呢?”
“那當然沒有問題,絕對沒有問題,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一定要請你。”
“哦,我最近要出趟遠門,等我回來吧。”
放下電話,白鷺才發現她想問的問題一個都沒問,他彷彿什麼都知道,卻又刻意迴避,裝的若無其事。對白鷺來說,周圍發生了巨大變化,她像重新活過來一樣,而他卻如此的輕鬆,這是一種風度還是一種胸襟?二十五歲的白鷺認識的男人不多,有較深層次接觸的,更是少之又少,但她明白,蘇少卿和劉海客是截然相反的兩種男人,海客永遠是語無遮攔的藝術家,永遠是不成熟的百姓。永遠在忙著表達。而蘇少卿則不同,他有心有謀,有權有勢,他是那種用行動說話的人,即使說話也是點到為止,讓你去悟。這也許就是藝術家和政治家的不同,那麼,哪一種更可愛呢?白鷺還不知道,她確實在悟。
上面有人 十一(1)
白鷺很快在網上找到了那個優質課比賽的檔案,時間是在二十天以後,教材自選、課題自選、年級自選,地點在附小多功能教室。她很仔細地研究了一下評審標準,一共四個要點:什麼音樂性、趣味性啦,人文性、創造性啦,這些詞彙白鷺都很熟悉,因為她曾很認真地讀過*新頒佈的《音樂課程標準》,可如何將這些理念融到一節課中去,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老費太夠意思了,馬主任給她打過電話以後,她立刻通知教導處把白鷺的課又拿下了八節,讓她全力以赴準備這次比賽。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弄得白鷺都受不住了。可老費的話是那樣的真誠,讓人無法推辭:“小白,我們學校上次全軍覆沒,這次要想翻身,我看就指望你了。上次的事情都怪我老費,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次看你的了,有什麼困難儘管給我說……”白鷺說:“校長,謝謝你的一片好意,我一定好好上,盡我最大的努力。課就沒必要減了,我不想給別的老師增加負擔。”老費拍著她的肩膀:“丫頭,你就放心吧!你要找資料、做課件,事情多呢,沒課的時候就在家裡備課吧,別把時間都丟在路上,這段時間,本校長特批你不要坐班了。”
白鷺立刻又找到趙紅,因為她知道這八節課肯定要落在她的頭上,加上她原來的12節課,就是20節了,她可從來沒帶過這麼多的課。如果她有情緒,白鷺寧願自己上,28節課自己都上過近兩年,十幾節課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趙紅的態度更讓她吃驚:“白姐,你也太見外了,別說這是老費安排的,就是她不安排,小妹替姐姐上幾節課還不是理所當然嘛。”
“小趙,這樣不好,你們給我的壓力太大了,我要萬一上砸了,再來個空手而歸,我還有臉在這裡呆嗎?”
“白姐,我有一種預感,你聽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