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幫老傢伙能嚼出什麼東西來?”他的話裡有那麼一些賭氣,祁暮知道他那婚事是大勢已去,心裡也定了一些。但他接下去的話又讓祁暮的心拎了起來:“再說我的妃位還有三個空缺呢。”祁暮雖知他不過是嘴上一說,但還是乾笑道:“我這樣的野花野草怎能進宮,若進了宮只怕也得自卑而死,我雖不怎麼惜命,還是想活得久一些的。”
雲洋看著她道:“花香太濃烈要燻死人的,花太豔也讓人心煩,還是你這樣的才好。你進宮自卑死倒不會,被那些花香薰壞倒有可能。我只怕你進了宮就不會象現在對我,我還是喜歡現在這樣跟你說說話呢。”
祁暮點頭:“我只是想什麼說什麼,這樣的話也只能在江湖吧。要不,以後你想痛快地找人說話了就來找我。”
祁暮本想飯後便去找思邪宮的。站起來時,雲洋忽一把拉住她:“你且等等,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其他人見狀便退了出去,雅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雲洋道:“昨日我與你所說之事,你不會變了吧?”
昨日,自己是答應了他做朋友的吧?看著他的眼中有殷殷盼意,祁暮點了點頭道:“我雖不是男子,自也知道一諾千金的意思。我不會背叛朋友,但也希望別人能以朋友之道待我。”
雲洋似乎鬆了一口氣:“我小的時候便沒什麼玩伴,所以不知有朋友是什麼滋味。只是與你說話還輕鬆自在,不必考慮說錯話後會有什麼結果,我們不會互相猜測彼此的用意。”他又問祁暮準備去哪裡,祁暮道要為孃親去西夷尋藥,但還要在處州會朋友,會多呆幾日。雲洋說他也打算往西走走,但卻要在此處先轉向南方了,他有些惋惜道:“那我們也沒幾日可相處,不過我相信朋友不是論時間長短的。救命之恩尚且不論,因為救我的人也多了,但你是第一個說我很辛苦的人,我會記得的。以後,不管時局如何變,暮兒,你總是我的朋友。”
祁暮與他作別,打算回房取了包袱走人,卻發現叢顥崐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祁暮忽然有些害怕與他單獨相處,但眼前也只得將他讓進房。叢顥崐看見了她眼中的猶豫,也感到了一點點受傷,但他掩了過去,若無其事道:“暮兒這是要到哪兒去呢?”
祁暮道:“我要回雪峰山,先去替娘找了紫珠草回去入藥,另外,還想去問問師傅一些事情。”
叢顥崐微笑道:“我只怕暮兒是不想見我,要去江湖上尋師兄避開我呢。”
祁暮的臉有些燒,可不就是有些這個意思麼?她有些訕訕道:“怎麼會?叢大哥待我這麼好,我也沒什麼可避開的。”
叢顥崐看著她道:“那便好,那晚我也是有些唐突了,但卻真的是我心中所想的。也許你心中已有別人,但我還是希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祁暮既知爹孃已答應了三哥的婚事,便藉口道:“那個,那事,我會聽爹孃的安排。”
叢顥崐的笑容濃了起來。
祁暮想起師傅的事,此時正好問他,便說道:“我師傅是叫蕭向南。叢大哥果然認識他麼?那麼你可知我師傅他到底是什麼門派的?”
叢顥崐忽然象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將她上下好一番打量,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只問她:“你果然是蕭向南最小的那個弟子?那你記不記得你七歲那年秋天去過一座山,送走了師祖?”
祁暮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可是你怎麼知道?”
叢顥崐忽然笑出了聲:“你就是那個睡熟了被蕭向南抱上山,圓乎乎的小姑娘,如今倒是細長了。你難道不記得在那座山上你都遇見了什麼人了麼?”
遇見了誰,不就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人。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張面目模糊的臉,頓時驚得合不攏嘴:“你,你,你……你是小師叔?”
叢顥崐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