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崖子點點頭嘆氣道:“論起來,化玉乃是我的師伯,卻最終因心中執念,貪妄,被天雷劈打而死,真是叫人唏噓。”
圓圓面色更變,其實他心中對這段舊事還有別的想法,只是礙於當事人乃是自己的師祖師公師叔伯,他作為一個晚輩不可以明說這些話。無崖子倒看出了他的心意,說道:“你也不必顧忌什麼,面上看你天壽師祖的確有借化玉性命來助自己渡劫的險惡用心。”
“我雖然也知道,我門中所修乃是太上無情,太上忘情之境界,只是師徒之間畢竟有些。。。。。。若真是如此,老師,那,那,天壽師祖也實在是。”他心中彆扭,化玉死於業雷劈打,而這天雷的劫數,本該是天壽老一人承擔的,如今卻像是天壽老借徒弟的性命來擋劫——如此行事,與那妖魔惡道有什麼區別?
無崖子念一聲道號:“正是因為天壽師祖對化玉有了惻隱,才會遭來如此劫難。所謂紅塵劫數,難斷的因緣,皆由一念所生,若非天壽師祖乃是化玉的授業老師,他也不會心生惻隱,可憐自己徒弟在摩崖峰上跪了三天三夜,便是相見的一面,就埋下了後面化玉身死的禍根。化玉因心中動了妄念,又在摩崖峰上得見老師一面,這鎮教的寶物,他拿得也是拿得了,拿不得,想盡一切辦法也是要拿得了——為何那天雷劫數早不來晚不來,便是在他拿到鞭訣的時候來了?可見於天壽師祖來說,天雷與化玉都是業力所生,都是那大劫之一,因他生出側隱,便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這話聽似有些替天壽老開脫的嫌疑,說的卻在這因果迴圈的道理之上,若天壽老有他師兄的修為,恐怕那化玉也不過就是動動妄念罷了。
聽無崖子解說這天劫業力,圓圓修為尚淺,自然是聽了個半懂半不懂,他皺眉消化了一會,艱難問道:“那,那雲中鶴師伯呢?他,他又招誰惹誰了?”
無崖子一笑:“卻也是因為天壽師祖修為不夠,卻又實在是愛徒心切,不忍化玉就此命隕於自己的劫數之中,提前算出雲中鶴乃是化玉命裡的救星,便想借雲中鶴救他一救,可惜把你師伯也牽扯進這一段因果之中。”
“難怪師伯三次阻止化玉取鎮教法寶。”
“正是如此,只是師祖雖然算的出雲中鶴乃是化玉救星,卻忘了一條,人有千慮,唯恐百密一疏,可天只尊一條,乃叫做因果迴圈,此乃天理,人力不可違逆。唉,你師祖哪裡又不曉得這個道理?就好像化玉哪裡不曉得那些道理?只是生了情,動了意,心中有了偏頗,自然是蒙了心智,顧不得了。”
圓圓聽了沉默不語,他也知道老師是拿舊事點撥自己,可與陰陽法王這一場已經是定下來,歸根結底緣由還是出在本門之中:“若非,老師,我說個大不敬的話。”
無崖子點點頭,他心中也明白圓圓要說什麼。
“若非雲中鶴師伯最後替化玉擋了那一道劫雷,化玉也就灰飛煙滅,自然沒有現在這陰陽法王的事情了。若非,若非是天壽師祖他,他對自己徒弟有所不忍,那也就沒有後面這一串事情了,若非是三位師祖要立新的掌教,恐怕,恐怕也就沒這些事情了。”
卻聽殿堂後面有聲音沉悶如雷,一句既出便震得整座玉英殿樑柱屋瓦一陣顫動:“若非當年祖師傳下崑崙道統,怎會有今天這些事情!”圓圓被嚇了一跳,忙轉身去看,就看從那屏風後面轉出來一人,生的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圓,二目如電,鬚髮戟張,臉上一股肅殺的神色,看著全不像一個修道之人——難怪當年化玉不喜歡他,看他神色兇惡,樣貌粗魯,怎麼也不是一個風流瀟灑之輩。
“圓圓拜見師伯!”圓圓忙跪下行禮。雲中鶴一擺手:“你還是坐著吧。”一股勁道撲來,把圓圓扶正。
無崖子笑道:“又要躲在背後偷聽,還要嚇唬小輩,你這師伯做的可真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