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親自交到傅大人的手中。”我垂眸,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賭的是我地尊嚴和他對我僅剩的關心。16;電腦站。16。n更新最快。
這封信寫了撕。撕了再重新寫,折騰了近一個時辰。才算大功告成。我根本不敢去想他見到這封信時該有的反應,只希望他可以心平氣和地聽我說清一切原委,從而放過弘瞻。
我巴巴的望著艾倫取走了信,又巴巴地盼到他歸來,一見到他踏進屋。便迫不及待的詢問事情的經過。
“艾倫伯伯。”我神情委頓的喚了一句。
“信我已經送去了。”他淡淡道。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我仍是不放心的問。
他笑我:“我地薄面他們還是會給的。”
我抬頭看了眼沙漏,已近申時,我約了傅恆酉時相見,算下時間也差不離了。
我整了整衣衫,艾倫在一邊似是不經意的問了句:“紀昀是誰?”
我著實一怔,這個名字,已是許久未聽到。我垂頭喪氣的望著灰沉沉的地面,不語。
“昨夜你昏睡中一直在叫喚他的名字,我想。他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艾倫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嚅囁躲閃,艾倫似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便不再追問。
砭人肌骨的寒風如虎嘯般席捲而來。我不禁攏了攏領口。從酉時等到戌時,從黃昏等到夜幕低垂。從夕陽西沉等到月升星起。傅恆始終沒有出現。
這兒是我同他初次相遇地地方,皚皚雪山。如今是光禿禿的一片。
我們曾經在這兒生死與共,許下過不離不棄的美好誓約。
這裡,是開始,亦是結束。
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地地位。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傅恆,你我之間糾結多年,不知是誰負了誰。
忽然領悟過來,我和他,即便沒有瀟湘的介入,即使沒有他早已娶親地事實,我們也走不到最後。不管怎樣小心地呵護,終歸還是一場空。我曾經迷失於他的似水柔情,也不甘心放棄這段刻骨銘心。可當繁華落盡,我才明白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鏡中花。那根牽在你我指尖地紅線,終究還是斷了。此生永不相逢,就這樣成了彼此不堪的過往。
唯有紀昀,一直包容我的所有,耍小性子也好,鬧脾氣也罷,他都會一笑置之。在崔爾莊的那段日子,平淡卻真實。他耐心的陪我療傷,等我平復心境,他從不逼迫,亦不強求,只等我真正接受他。我知道他永遠會在我身旁守候,所以才會肆無忌憚,才會一次次的將他抗拒在心門之外。可我和他又是同一類人,我們都害怕失去,懼怕握在手中的幸福會在剎那間化為無有,所有隻有不停的逃避。對自己沒有自信和對對方的不信任導致了今日的結局。
我是自作自受。自己種下的苦果也要自己吞食。
這場我以性命為賭注的豪賭,還沒開局便註定是一敗塗地。
北風颯颯吹過,吹進了衣袖,我並不覺著冷,心底的寒意比之更甚千百倍。
打小爹孃便棄我而去,而今,失了養父的關愛,又遭紀昀的離棄和傅恆的不聞不問,有如天塌地陷,塵世間再無我容身之所。
我心如刀絞,痛入骨髓。
突然覺得臉上溼了一片,風吹過來帶著些微的涼意,天空下雨了,可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雨滴,那是我的淚。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學堂的時候已近亥時。艾倫仍在為我等門,見我耷拉著腦袋,忙不迭的問:“丫頭,沒出什麼事兒吧?”
“艾倫伯伯,這麼晚了還要麻煩您為我等門,是雅兒的不是。”我避而不答。深深的向他行了個禮,他慌忙阻攔,我仍是堅持做足禮數。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