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個直臣,可畢竟沒有王畫那個膽子,李顯低聲下氣的,張說沒有看重。主要怕傳出去,一群小人又要在中間顛三倒四,到時候自己這一壺喝得更厲害。
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離開,一路上幾乎連一刻功夫都不敢耽擱,日夜兼程趕到靈州。正好在城門看到一大群人圍在哪裡看把戲,他無意中看了一眼。看到三個大鐵籠子,裡面關著三個人。
正是宗楚客與劉景仁,還有薛思簡。
本來就有仇,這一次可將王畫氣恨了,如果不是手事兵多將廣,有可能一下子真讓這些小人得逞,將血營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就是這樣,戰果輝煌,犧牲的百姓與戰士也有數萬人,也嚴重地妨礙了八州的經濟發展。
於是將他們關在籠子裡面,放在靈州城外讓人參加吐唾沫,邊上還有一道遮壁,上面一篇宗楚客寫的奏摺,是無意中在臨州得到的。宗楚客派了手下送奏摺到京城,正好那天晚上張孝嵩攻克臨州,將此人盤查出來,也搜出了這道奏摺。
王畫將它張貼在宗楚客旁邊這個遮壁上,讓大家看看這位宗大人無恥到什麼地步。
為了慌報軍功,他居然將血營寫成了三十多萬戰士,八州所有青壯年拉到一起,也未必有三十多萬人。那來的三十幾萬士兵的?還有蘭州第二次會戰,正式出動的兵力只有四萬人,兩萬民兵補補貼貼,還有五千人守衛臨州城,兩萬人只能算作一萬在用。可居然讓宗楚客說成二三十萬大軍。
為了讓老百姓明白他的無恥程度,王畫在他奏摺旁邊還畫了作戰路線圖,軍力對比圖,揭露真相。
連張說都跑過去看了看,看後直搖頭。
宗楚客眼尖,看到張說帶著幾個士兵還有兩個太監,知道是朝廷有可能求和來了,不求和沒有其他辦法。張說是朝廷的使者,於是大聲道:“張侍郎,救我。”
張說就象沒有聽見,立即騎上馬就走了。
我幹嘛救你?就是能救,王畫會同意?
而且心裡想到,果然無恥,這種情況三個人還能在籠子裡活下去,換作自己早在羞憤之下,一頭撞鐵籠子撞死算了。就是撞不死,也咬舌自盡,也不會這樣活著。
但看到王畫為了報復宗楚客,這種手段都使了出來,心中卻在連罵老唐的親人,這趟差事不好辦,老唐這分明在推自己跳火坑。
進了靈州城,現在恢復到以前的光景,也有一番生機勃勃的樣子。不過張說是沒有心思看這個,他求見王畫。沒有見到王畫,是朱仝迎接的。想見也見不到,王畫根本不在靈州,這讓張說誤會王畫是在有意迴避。
但現在是人家掌握了主動權,只好低三下四,請求朱仝釋放俘虜。
“釋放俘虜?張侍郎,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無辜計程車兵。”
“無辜計程車兵?你以為他們拿起武器不會殺害血營戰士?好不容易將他們抓獲了,又釋放回去,讓他們再次進攻八州?”
“朱先生,這一回朝廷不會攻打八州了,而且陛下允諾讓王侍郎擔任靈州大總管,絕轄八州。”
朱仝一聲冷笑,八州,李顯打的是好算盤,這一回就不是八州那麼簡單了,手中的廓州是無論如何不會放回去。臨州同樣也不會交出。就是北方的夏州、六胡州、豐州、勝州、麟州,既然朝廷守不好,血營不妨替朝廷守一守。除了這幾州外,還有朝廷守不好的洮州與疊州。有了這數州在手中,八州就有了作戰深度,再也不會象前段時間,八州到處皆是烽火連城。
“張侍郎,你與營督說起來也算朋友,你說句心裡話,朝廷眼下困窘,答應營督某些條件。可你相不相信,以後朝廷還會繼續向營督保持善意?你千萬不要說會,別的我不知道,我只記得當年陛下曾賜營督一個免死券,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