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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露出憂慮困惑的神情。

我無法接受他這樣的說辭,也不願同他解釋,我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同惡人先告狀又有何分別?為什麼他要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怪在別人的身上,而不能好好的反省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氣急,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定定的看著我,又道:“半年前的那場大火,你為了他和我吵上一架,現在又是為了他來指責我。雅兒,究竟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他的手撫上我的臉,輕輕的婆娑著。

我甩開他的手,心上湧起一股冰徹骨髓般的涼意,又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煩躁,如果他能同紀昀一樣在皇兄面前堅定的回答出“不”字,我和他根本不用面對現在這樣的問題。

“六哥哥,”我儘量心平氣和,“或許你有你的難處,可是雅兒愚鈍,實在是參透不了。”我嘆了口氣,疲憊的說道:“我先回去了。”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攔我,而我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

這次見面,我們不歡而散,往日的溫情似乎漸行漸遠了。

又到瑞雪霏霏的臘月嚴冬,窗上繪成了晶瑩的冰凌花,屋簷下掛著條條冰柱,外頭是朔風凜凜,銀裝萬里,有人經過時厚實的雪堆在腳步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躲在屋裡,手中捏著本《李義山文集》,一頁一頁的翻著。光陰如梭,這一年又過去了。我微微嘆息,思及去年的這個時候,六哥哥自寒風中踏雪而來,執起我的手,牽我上馬,南下的這段時光雖然短暫,卻是我們在一起的最開心的日子了。

“篤篤”的清脆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進來吧,”定是聽蓮又做了點心來,自打我回來後,她就變著法子給我做這做那,說是我從宮中回來,不見豐腴反而日益消瘦,要給我好好的補回來。

果然,聽蓮笑眯眯的舉著托盤進來,她一手端起碗,另一手在我面前輕輕扇了下,“嗯,好香,小姐要不要嚐嚐?”

我好笑道:“今天又做了什麼?”

“小姐嘗下不就知道了嗎?”她調皮的將芙蓉碗塞到我手中,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小姐,你快些吃,前廳來了客人。”

我吹了吹手中的銀色小勺,慢慢送進嘴裡,不以為然道:“是來找爹的嗎?”

“不,她指明要見小姐。”

“找我的?”我放下手中物事,稍稍整理了下頭髮,“那我們這就去吧。”

“不勞沈大小姐移駕,我自己找來了。”虛掩的房門被推開,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門口,一身素白的衣衫將她的臉色映襯的更為蒼白,但見她眼睛有些紅腫,稍露疲態,只有神情還是那麼倨傲。

“你怎麼闖到我們小姐屋裡來了?你懂不懂規矩啊?”聽蓮搶著開口。

我並不介意瀟湘的不請自來,只是為她的這一身打扮犯了疑,早幾日便聽聞皇兄指婚的聖旨下到了傅府,按理說她應該是喜笑顏開,正忙著籌辦婚事才對,又怎麼會有閒情來我這裡?

我低聲吩咐聽蓮:“去砌壺好茶來,我和瀟湘姑娘難得有此機會敘舊。”

“請坐,”我看著聽蓮出門,才挨著瀟湘坐下,平心靜氣的說道:“瀟湘姑娘來此有何貴幹?”

“皇上為我和傅恒指婚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她慢條斯理的說著,眼底卻未見喜色。

“確有耳聞,怎麼,瀟湘姑娘今日是來向我示威的嗎?”她咄咄逼人,我自然是不甘示弱。

她笑了,媚眼如絲,挑戰似的反問:“是又怎麼樣?”

我面不改色,沉著應對:“那你似乎是找錯人了。我既非傅恆的福晉,同他也無任何的瓜葛,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她大概沒料到我會答的這般爽快,微微發怔,一時竟無言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