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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局設在一偏僻幽靜處,進門後發現這兒狹小的空間內擠滿了人,幾乎都是來看病的。

左首一位老者年約七旬,面如滿月,疏眉鳳眼,銀髯飄拂,仙風道骨。我一眼認定他就是葉天士。而右首那位,年紀比之稍輕,同樣風度翩翩,氣宇不凡。

帶我們來的長者悄悄的拍了下我的後背,指著白鬚老翁道:“他就是你們要找的葉天士葉大夫,旁邊那位是和他齊名的薛雪薛大夫。”

他們兩位都忙著診治病人,我們也不便打攪,就先站立一旁看著他們開方抓藥。

薛雪的身前坐著的中年男子自稱是名更夫,全身浮腫,遍體黃白色,薛雪認真的給他診脈後嘆息道:“你走吧,你水腫的太厲害了,治不好了,回去叫家人儘早安排後事吧。”

更夫一心急,眼紅紅的,就快哭出來,他一個勁的懇求薛雪救他,可薛雪連連擺手,無動於衷。場面甚是淒涼。

“你不是更夫嗎?你過來我這邊。”忽聽葉天士開口,更夫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葉天士伸手為他號脈,從左手換到右手,再換回左手,如此反覆幾次,良久他拾起筆,寫了張藥方遞給更夫,“你這是中了驅蚊帶的毒而造成的,服兩劑藥就可以治好,去抓藥吧。”

更夫感激莫名,久久的抓著葉天士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而另一邊的薛雪面孔漲的通紅,他惱羞成怒,竟拋下了數十位病人甩手離去。

葉天士捋須搖頭,原本候在薛雪那邊的十幾個病人也只能移步葉天士身旁,這樣一來,原本的長龍現在更是看不到尾了。

葉天士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對待病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年輕人都是溫和有禮,十分的耐心,根本不像之前聽到的那些評價所說的那樣,果真是道聽途說,作不得準。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此時太陽已落山,天空收盡餘暉,葉天士這才起身抖了抖袍子,含笑看了看我們,鎮定的說道:“兩位來了許久,看樣子並不是找老朽看病的,那所謂何事呢?”

六哥哥左右審視了一週,見醫局內尚有人在打掃整理,壓低了聲音說道:“葉大夫,我們慕名而來,想請您去趟京城救治一位病人。”

“京城?離此地有千里之遠,老朽年事已高,恐怕經不起車馬勞頓。”他搖頭,六哥哥道:“您先別急著回絕我們,這有封信,您先看了再說。”

他說完就往懷裡掏信,葉天士伸手攔住,往門外望去,“這裡人多嘴雜,說話甚為不便,這樣吧,兩位若是不嫌棄,就去舍下吃頓便飯。”

先是見識了葉天士的為人,現在又聽了他這一番話,想來請他為晴嵐哥哥治病之事並不絕望。

從醫局到葉天士的住所相距不過幾裡,跟在他後面才踏進門,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就匆忙迎出,接過葉天士的醫箱和裘皮帽,著急的稟報:“老爺,對面的薛府日落之前掛了新的匾額出來,說是改名為‘掃葉莊’,看情形是衝著我們來的,您看怎麼辦呢?”

“這薛雪好生小氣,”葉天士很有君子風範,並不理會他的蓄意挑釁,“由得他去吧。”

我不服氣了,他自個沒本事治好更夫的病,現在葉大夫給開了方子,他居然還好意思鬧事。乘著葉天士和六哥哥沒注意,我故意走在了後頭,對著管家悄悄說道:“那薛雪太無禮了,明兒你也去找人做塊匾額,把莊名改成‘踏雪齋’,看他有什麼話說。也算替你家老爺出口惡氣。”

“姑娘說的極是,薛雪嫉妒老爺醫術高明,經常來找碴,我們也該還以顏色。”管家義憤填膺,躍躍欲試。

明天可有好戲看了,可以預見當心胸狹窄的薛雪見到時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呢,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葉天士居所的佈置和他的人一樣清雅脫俗,牆上僅掛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