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說的這麼不客氣，不怕我殺了你們嗎？”他索性收起那佛陀一般的笑容，露出自己本來的性子。

“我們？”殺生丸冷哼，“狂妄。”

“呵呵呵，是不是狂妄你自己知道，這陣法是我花了七年布好的，藉著太東山的靈氣，它的本源還是淨化，你一個妖怪，還是一個天妖，在這受到多大的壓制你自己清楚，要不老衲如何抓住你一次的呢？”說到天妖，他眼裡露出一絲貪婪。

“還有一個快死的男人，一個除了哭什麼也不會的小鬼，殺了你們又有什麼困難？”

殺生丸眼神如刀，盯著這個老頭，喉間發出低沉的嘶吼，顯然是怒極。

“你卻沒打算殺我們，起碼沒打算殺我。”卓東來嗤笑一聲，他的臉色更蒼白，已不見一絲血色，唇已發烏，看著情況實在不妙極了，但他卻沒露出一絲怯意，仍笑的優雅從容。

“哦？”對殺生丸的威脅他視而不見，對卓東來的話他卻很感興趣。

“一個死去的卓東來遠沒有一個活著的卓東來能給你的多。”

恆越眼裡露出滿意，道：

“你才是大鏢局的主事，十年前我就看出來了，司馬超群算不得什麼。”

聽他這麼說，卓東來笑意微斂，又道：

“要維繫這麼大個陣法還有陣法裡面的活死人，你需要大量的礦石，藥材以及金錢，這都是大鏢局能給的，也是你要的。”

“你能這麼識相，看來你還是不想死的。”恆越點點頭。

“沒有人是想死的，尤其是還可以活下去的時候。”

“所以為了活下去，你寧可想牛馬一樣為我效力，像狗一樣聽話。”恆越笑的滿意極了。

卓東來看上去一點都沒有生氣，他道：

“不是每一條狗都聽話的。”

“你的命可還握在我手裡，除了我，沒人能解你身上的屍毒。”恆越笑容冷下去。

“命固然可貴，但有時候還是比不上一些東西的。”卓東來淡淡吐了口氣。

“你是這種人？”

“或許。”卓東來淡淡道。

恆越吃不準了，咬牙道：

“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你難道就篤定我找不到一個可以頂替你的人？”

“天底下要再出一個卓東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的笑容裡驀地帶了一絲蒼涼。

恆越沉默，他說得對，大鏢局的霸業是全江湖幾百年內的首次，世上能有幾個卓東來，一個已是造化。

“我只是好奇大師費這麼大功夫到底想要什麼？”說著他悠悠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摘開封嘴，倒出一粒丹藥放進口中。

“你到還有心思吃藥。”看著卓東來的舉動，恆越冷笑一聲。

“雖不是解藥，倒也能多拖個一時半刻。”

“你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能活到現在。大師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也罷。。。。。。。你看到那座村子裡家家戶戶供的是什麼佛？”

“彌勒佛。。。。。。”卓東來眯著眼想了想。

“是啊，彌勒佛，三世佛中的未來佛。往事不可追，但未來還是可以掌控的。卓東來，人生七苦，我超脫世俗已久，卻依然不能擺脫這些，憑什麼？”

“大師在求長生。”

恆越霎時靜了下來，接著狠狠瞪著卓東來身邊面沉如水的殺生丸，道：

“天妖，天生的妖怪，天生的長生不老，憑什麼？”他眼裡洩出憤恨，憑什麼他苦苦追求的東西別人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他天資縱橫，功夫蓋世，學識淵博，但他也逃不脫死亡，他最終還是會老死，會和這天地間最骯髒愚蠢的人一樣化作朽土飛煙，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