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或許,是身邊的人讓我沒什麼胃口。
他的眼在我臉上仔仔細細搜尋著什麼,終究沒有說什麼,繼續和詹姆斯說話。還是什麼跨國併購的話題,我的英文聽力向來低空飛過,一多半還是當年那個面硬心軟的鐵嘴劉老師仁慈半批半送的;模模糊糊就聽到什麼法律可行性分析,如何起草收購合同,諸如此類的。
想當初,子默曾經對我英語小測驗卷子上涉險過關的聽力分數發笑,且無奈。
伶牙俐齒的沙沙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糗我的機會:“汐汐,我發現劉老師今天上課一直都在瞪著你,一定是你聽力又拿了……唔,讓我算算,第二十六,哦,不,第二十七次60分!”
從來嘴巴不饒人的唐獅子更是在跟我們結伴回家的路上,涼涼地嘲諷我:“你還真厲害,每次都60?算卦也算不到那麼準吧,改天去擺個測字攤,生意一定興旺發達!”
事隔多年之後,唐獅子留美期間,偶爾跟我在MSN上相遇時,還經常拿來打趣我。
當年,面對他們嘲謔且調侃的神色,我只能撓頭且慚愧地笑。
因為秦子默一向視拿聽力滿分為囊中物;沙沙的英語一向也頗佳,聽力正確率至少在90%以上;唐獅子的英文雖沒有理科那麼成績輝煌,但是絕對不差;只有我,完全地相形見絀。
當時的我只是酸溜溜地撇撇嘴,我一向就沒有子默的天分,也沒有沙沙的努力,更沒有唐獅子的聰明,這又算不得什麼新聞。
如今報應的是,我居然成了滅絕師太。沙沙都大呼不可思議。如今的他,英文更流利了,閉著眼聽,完全以為是老外。可是,又與我何干呢?
心頭有一陣微風吹過。我低頭,繼續食不知味。
我的手機在響,我拿出來看了一眼,連忙接了起來——是唐少麟。
“汐汐,你現在在哪兒呢?”少麟問,“怎麼大姐說你還沒回來?”
我下意識看了斜對面的人一眼,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哦”了一聲,柔聲問:“怎麼,你還沒去主持講座嗎?”
少麟的口氣溫和中略帶試探:“剛開完會,馬上要陪晚上做講座的劉院士和方院士他們先去吃個晚飯,你現在哪兒呢?”
我想了一下才開口:“路上碰到了一個朋友,現在在一起吃飯呢。”
斜對面的人仍然一眨不眨看著我。
聽到電話那邊有些寂靜,我有些奇怪地“喂”了一聲,接著又說:“少麟,你先去陪他們吃飯吧,我一會兒就回來。等講座完了之後,你再聯絡我吧。”想想他最近的忙碌和辛苦,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好好吃飯,可不許挑食啊。”
電話彼端停頓了片刻,接著我聽到輕輕的一笑,“汐汐,你這麼關心我我真高興,注意安全,晚上早點回來。”“喀”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收線,闔上手機,微笑了一下。路人甲仍然緊緊地盯著我。他的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我低頭,一個幾近陌生的人而已。我目不斜視,繼續吃飯。
一時寂靜,氣氛有些凝滯。
已經吃飽喝足的詹姆斯神經再粗也發現了我們之間有點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看看秦子默的臉色,再看看我,眼珠子來回在我們之間轉動。
我低著頭,只管吃飯。
片刻之後,詹姆斯小心翼翼地略帶擔憂地開口:“Richard,你和你的chinese doll之間,有什麼誤會嗎?”
我瞬間抬頭看向他,禮貌而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說:“詹姆斯,請你聽清楚,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用筷子點點秦子默,接著瞪了他一眼,“還有,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叫我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