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則笑得雲淡風輕,事不關己。
但是,這點小case怎麼會難得倒我呢,明白膝下無子的唐姑父唐姑媽其實滿疼我的,再加上,嚯嚯嚯,我的饞蟲,於是,我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抱住唐姑媽大叫一聲:“乾媽!”又對唐姑父大吼:“乾爸!”嘿嘿,震震他的耳朵。
唐姑媽居然很感動,溫柔地摸摸我的頭,“丫頭。”眼裡隱隱有淚光。
就這樣,我輕易地拐到了兩個疼我的長輩,直到多年後,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還是一如既往。
只是,我心裡一直隱隱有內疚。
快吃完飯時,唐少麒接了個兩個電話,第二個電話講完後神色有些怪異。
秦子默很瞭解地說:“木蘭的奪命追魂call又到了?”
唐少麒一副很頭痛的樣子,“大小姐又心血來潮,讓我馬上滾過去。”還嘆了口氣。
傻子才看不出他眼裡的笑意。
“可是,少麟讓我送林汐回家。”他看著我,有點為難。
“不用——”我推辭的話還沒講完。反正不遠,再說,我學了四年多的跆拳道可不是蓋的。
“我送吧。”依舊是很淡的語氣。
我愕然,下意識的,我的嘴巴張得應該能塞下一顆蛋,超大size的。
夜色很美好,但是我的心情一點都不好,就是因為前面的那個身影。
我使勁地瞪,使勁地瞪,但是前面不遠處的那個人,依然不緊不慢地邁著大步在走。
見鬼咧,我摸摸鼻子,不甘不願地承認,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穿衣服這麼有型。深灰的襯衫、深色的長褲,明明是很大眾化的打扮啊,可是穿在他身上,硬是有一種玉樹臨風挺拔修長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前面的人一下子停了下來,我一時不防,眼看要撞上去了,一支修長的手臂橫了過來。多年的苦練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我條件反射般一掌揮出去,另一掌接著斜斜劈出。
眼看堪堪就要沾到他的襯衫,突然間我反應過來,連忙硬生生停住,一抬眼,收到一道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啼笑皆非的眼神。那個眼神,似乎還帶有別的什麼。
我極其尷尬,摸摸鼻子,上瞄瞄下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紅燈。”哦,好像是解釋為什麼會停下來。
我有點窘,往前一看,是到了一個路口,剛想道謝。
但是,他已經略帶嘲諷弦外有音地開了口:“你一向都是這麼魯莽不看人的嗎?”
他一定又是想起了那天我在書店裡的張牙舞爪。
我慚愧,我只能無言。的的確確,我一向如此,這就是我的本色。
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冰山男面前,我一貫的伶牙俐齒有點退化。
接著,他的聲音又在我耳畔響起,依然是那副清冷的口吻:“你一向走路都這麼慢?”
愛記仇又自大的沙文豬,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麼不懂得尊重女性!
於是,我興起惡作劇之念,大大咧咧地說:“實在對不起,我天生腿短,走不快。”
也是實話,沙沙都已經長到一六六了,我還在一五九上徘徊徘徊再徘徊,就是衝不進一六零的大本營。
但是,在這個冰山男面前,沒必要表示出哪怕一絲絲的遺憾。對他示弱,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他瞄了瞄我,不置可否地繼續往前走,只不過他漸漸放慢了腳步,和我並行。
看著路燈下兩條長長的身影,時近時遠,靠在一起又分開,和空氣中漂浮的那種夜晚特有的寧馨氣息,我居然有點緊張。奇怪了,以前和其他男生在一起走走路、開開玩笑,哪怕是打打鬧鬧的時候我都從來沒緊張過,我一向和那些男孩子處得渾然忘卻性別之差。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