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繼續說下去:“老夫遵照楊巡撫的命令,從東城向北城轉,準備匯合尤總兵。尤大人已經先領兵出城,正和老奴血戰,老夫立刻領兵援救。我們苦戰了兩個時辰,手下人馬損失慘重,只能節節敗退,想要退入城中死守。誰知……”
陳策老眼之中滿是淚水,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城中降夷反叛,依然奪了城門,把吊橋放下。建奴趁機殺入城中,瀋陽雄關就這麼落到了老奴之手!”
“魂淡!”
於偉良氣得一跺腳,遼陽失守,全怪楊漣進退失據。不放陳策進城,卻留著一幫降夷。還逼著僅存的力量出城大戰,不是找死是什麼!
其實瀋陽之失,從逼著光復撫順,接連分兵就埋下了種子。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望。於偉良,賀世賢,還有朱萬良他們都被派了出來,正好張恪又領兵前來,算是把他們給救了,不然多半會倒黴!
“陳老,楊漣現在哪去了,我和他勢不兩立!”
陳策嘆道:“老夫見建奴殺入城中,急忙領著人馬退回東門,突入城裡。想要救出楊大人,結果等老夫殺到巡撫衙門,就見到黑煙滾滾,烈焰沖天,侍從下人從裡面跑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楊大人已經舉火焚身。人死不結仇,楊大人也算是晚節無虧……”
“呸!”於偉良氣得跳了起來:“丟失堅城,損失數萬精兵,幾十萬的百姓淪落敵手。他造了這麼大的孽,光是一條命就夠賠的嗎!”
於偉良轉向張恪說道:“永貞兄。你可要主持公道。”
張恪一直沒有說話,以他對東林黨人的瞭解,結果根本不難猜。
“大家聽我說,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老奴得勝之後,勢必南下遼陽。我們必須擋老奴一陣,打掉他們的威風,不然就連遼陽都會不保,朝廷追究我們全都難辭其咎!”
童仲揆和戚金一起點頭。說道:“張大人說得有理,人都把老奴吹得神乎其神,就讓我們領教一番建奴的厲害!”
當即秦邦屏,秦民屏。還有浙兵的副將周敦吉立刻領兵渡過渾河。張恪也調動人馬,就準備在渾河和老奴血拼。
歷史上的渾河之戰只有川兵和浙兵,現在加上了自己,總不會更差!必須咬下老奴的一塊肉。讓他知道厲害,才能爭取時間練兵壯大。
明軍上下心中都憋著一股怒火,一個個摩拳擦掌。憋著一股勁。
“大人,快看!”
周敦吉順著部下的手指看去,果然遠處塵土飛揚,來了一支人馬,足有上萬精騎。看樣子是建奴無疑!
“全軍列陣!”
士兵們緊握兵器,怒目圓睜,看著遠方。
突然從建奴的隊伍當中推出一駕馬車,車上高高豎起一根旗杆,在旗杆上五花大綁著一個人。
“怎麼回事?”周敦吉大驚失色,建奴卻趾高氣揚,一直到了一百五十步左右,才咯噔停住馬車。
“哈哈哈,對面的明狗聽著,你們的巡撫楊漣已經被我們俘虜了,若是乖乖聽命,投降大金,還有一條活路,執迷不悟,死路一條!”
通譯官大聲的吆喝,周敦吉被雷得外焦裡嫩,四肢冰涼。
陳策不是說楊漣死了嗎,他怎麼還活著,堂堂巡撫落到了建奴手裡,可是奇恥大辱!建奴用楊漣當人質,仗可怎麼打啊!
周敦吉急得來回打轉,卻一點辦法沒有,有人急忙渡河,前去稟報張恪。
“這下可遭了!”
童仲揆兩手一攤,腦門冒汗,楊漣可不是尋常人物,痛斥鄭貴妃,大罵李選侍,名揚天下的人物。韃子以他作為人質,誰還敢和建奴打仗啊,哪怕是傷了楊大人一點皮毛,都夠他們喝一壺了!
大傢伙面面相覷,朱萬良和李秉誠更是琢磨著趕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