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聽聽看,你要如何交代?”杜婧鳶的聲音驀地傳來。
陳明軒陡然坐直了身子。
“杜,杜姑娘,我……”
“你什麼你,你不是說你要給我和將軍府的那位一個交代麼?”
杜婧鳶大咧咧坐在薛沉魚身邊,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你想如何交代?是要回去跟你的未婚妻退親麼?”
陳明軒愣住:“……若是退婚,對女子名聲損害極大,便是此事並非她之過,世人也只會將汙名加諸她身上。”
杜婧鳶和薛沉魚對視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又迅速壓下去。
“不退親,那我你為何要與我說那些話?”杜婧鳶說著冷笑了下,“莫非,陳教習仗著自己的官身,就想欺負我一介弱女子不成?”
“不是隻有你未婚妻有父母的,我也有父母替我撐腰。再不濟,我還有薛小魚,你若真敢欺負我,她也是會替我討個公道的。”
薛沉魚:好端端的把我扯進來幹什麼?這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麼?
杜婧鳶有恃無恐的哼了哼:反正你都已經參與進來了,這個時候說跟你沒關係,已經遲了。
薛沉魚嘆了口氣,既然都演戲了,那就演到底吧。
但凡這位陳教習在訂婚合婚帖的時候露個臉,和未婚妻見一面,都沒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呢。
所謂“兩難”,這也算是他自找的吧?
薛沉魚倒是不同情他,只是覺得,等他們成親了之後,杜婧鳶就跟陳明軒是一家人了。
到時候人家夫妻一體,陳明軒自然怪不到阿鳶頭上,那她薛沉魚可不就成罪魁禍首了麼?
陳明軒被杜婧鳶的話問住了,陷入了極其為難的兩難。
退親,便會傷害他那個無辜的未婚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非他所願,但名分已定,他若是輕易退親,對人家姑娘未來的一生都會是厄運。
可他若是不退親,便是傷害眼前人,也是違拗了自己的心意。
早知如此,當初陳國公府那幫人要替他做主的時候,他就應該上書陛下,跟他們斷親斷個乾淨。
當斷不斷,如今反受其亂。
陳明軒左思右想,可這樣進退維谷的事情終歸不是片刻就能做出決斷的。
他望著杜婧鳶,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杜姑娘,此事幹系重大,我會認真思考,待有了結果,無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杜婧鳶:“……”好吧,這還真是個書呆子脾氣。
“隨你吧,你有了決斷告訴我便是。”端的是一副,我等你訊息,但你給的結果若讓我不滿意,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大不了與你一刀兩斷的意思。
薛沉魚想笑不能笑,只能憋著。
隨後,薛沉魚便帶著杜婧鳶跟陳明軒告辭了,兩個姑娘家的體己話,自然是要回去說的。
“杜姑娘,我……”陳明軒依依不捨地看著她。
心裡有很多話,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杜婧鳶垂下眸子,主動拉著薛沉魚便離開了。
……
後院,杜婧鳶房中。
她們進了房間,玉竹便守在房門口望風。只有杜鵑跟在杜婧鳶身邊。
“說吧,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杜婧鳶裝傻充愣得把玩著白瓷的茶杯。
薛沉魚冷嗤了一聲,“在我面前就不要裝腔作勢了,你知道的,對我裝傻是沒用的。”
“你那身打扮還跟他同乘一騎,男女授受不親啊,杜婧鳶。縣衙門口你們一路進城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就不打算解釋解釋。”
杜婧鳶擺爛了,“啪”一下茶杯給扣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