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司徒禎一回來便被方瑞攔住了去路。
“何事?”
“今日您暴露了自己這樣的文才,會不會留下後患?”
司徒禎的動作頓了下:“你是說薛大姑娘在對我不利麼?”
方瑞連忙低下頭。
他心裡自然是這麼想的,但肯定不能這麼說。
否則主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我知道你是什麼念頭。”司徒禎緩聲說道,“你覺得薛沉魚便是薛侯長女,手裡有不可計數的財富,也依舊比不上那些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女。”
“但你別忘了,她薛沉魚是整個大盛朝獨一份的貴女。將他的遭遇換到任何一個人身上,他們都可能會委曲求全。”
“但她,哪怕入了窮巷,也能及時回頭。這壯士斷腕的氣魄,但是朝中那些口口聲聲讀聖賢書的人都比不了她一二。”
方瑞:“是,可是,王爺和王妃必然是不可能同意,薛大姑娘這樣的再嫁之身入王府的……”
更別提薛大姑娘之前為了和離,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越界了。”
司徒禎的聲音冷了幾分,燭光昏黃,方瑞卻分明看見了自家主子眼中的寒意和殺氣。
“屬下知錯!”方瑞雙膝下跪,腿都軟了。
司徒禎只淡淡撇了他一眼,便徑自進了裡屋。
……
薛沉魚好好的睡了一覺,天明便得知了好訊息。
“楊波全都交代了,包括他自己登記的冊子,都已經上交給小師叔了。”玉梅興奮地說道。
薛沉魚正坐在梳妝檯前,由著玉竹給她梳頭。
自從來到了海城縣,她就沒有正經的梳洗打扮過。
如今,是可以稍微打扮打扮了。
玉竹將玉色的鏤空蝴蝶釵插在她髮間,薛沉魚攬鏡自照,簡約大氣,不失精緻,很好,是她喜歡的樣子。
既然誠王世子已經已經有了好訊息,她也顧不上吃早飯了,整理了儀容便出發去見司徒禎了。
“薛大姑娘來得正好。”司徒禎見她過來,隨即招招手。
薛沉魚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住。
“小女不知道世子還在用飯,打擾了,我待會兒再過來。”
“慢著。”
司徒禎叫住她,“你難得正好,這些點心都是今早才送來的。都是這邊的風風味,你也來嚐嚐看。”
他雖然語氣輕緩客氣,但卻不是與她商量的態度。
從身份上來說,他是成誠王世子,更是陛下特派的欽差大臣,在這裡他就是老大。
薛沉魚只是一介女流,無官無爵的,自然拗不過他。
於是,猶豫了片刻,她便坐下了。
方瑞立刻送上了碗筷。
好在,司徒禎並沒有強制給她夾菜。
薛沉魚覺得自己坐著完全什麼都不吃,也不合適,才動筷子吃了幾口。
不過有一件事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這一桌子的各種點心小吃都是她愛吃的。
而且一開始不覺得餓,吃了個開頭之後越吃越餓,就不禁吃多了兩口。
吃到最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抱歉,世子,我失態了。”
“無妨,你喜歡就好。”司徒禎面帶微笑地緩緩點頭,“明早我再讓他們準備。”
薛沉魚的笑容僵在嘴邊。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誠王世子他,改變策略了。
薛沉魚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懊惱。
“撤下吧。”司徒禎見她放下碗筷,確實是吃飽了,這才讓方瑞把東西撤下了。
“接連下了兩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