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護衛們得了準許,不敢耽擱,迅速到馬車後取來兩道踏板,架在馬車後門處,護衛們架踏板的時候,葉平樂貓著腰從歪掉的馬車前門鑽出,看見親媽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葉秀芝把鞭子遞給賀嘯天,雙手並用把已經不小的葉平樂抱下馬車,關切詢問:
「傷到哪裡沒有?讓阿孃看看。」
葉平樂被母親抱著有點難為情,搖了搖頭,軟軟回道:「沒傷著。」
賀嘯天在旁邊觀察了一圈女兒,確定她沒事後懸著的心才敢落地。
此時護衛們已經從馬車後方將一張四輪椅轉移下車,四輪椅上坐著一位積石如玉、神情骨秀的俊美男子,賀嘯天上前行禮:
「見過康平王,多謝王爺救下小女。」
此人是今上年紀最小的弟弟,康平王秦硯,今年十九,禮朝最年輕的親王殿下,文韜武略,智勇雙全,明珠一般意氣風發少年王爺,卻因為半年前一場大病落下腿疾,自那之後就不良於行,需以四輪椅和玄鐵車駕代步。
賀嘯天剛才帶人前來營救,看見那輛馬車就隱約猜到車裡人的身份。
秦硯頷首,凜冽的目光看了一眼被親媽抱在懷中,有些無助接受親媽檢查的姑娘,回道:
「不必謝。」
賀嘯天感激萬分,他和女兒剛剛重逢,若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他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都說康平王雙腿有疾成了廢人,沒想到打起人來卻毫不含糊,那兩名山匪被砸出馬車的力道那般強勁,便是賀嘯天都發揮不出,康平王挺厲害啊。
再度拱手作揖道謝,賀嘯天說:「楚州境竟有山匪出沒,林釗的知州怕是做到頭了。」
秦硯沉默不語,自腿有疾,他便少見天日,麵皮白如紙,沒什麼血色,他那雙瞳眸本就比一般人要淺淡些,配上蒼白的臉色,只覺周身氣質更冷了。
康平王不愛說話是朝中之人的共識,賀嘯天並不覺奇怪。
「侯爺,這些山匪只怕不簡單,他們……」
秦硯身邊的侍衛長韓幸之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一陣驚呼:
「不好!他們服毒自盡了。」
賀嘯天驚詫回身吼道:「卸下巴,留活口。」
有些殺手是死士,一旦任務失敗就會咬破藏於口中的劇|毒,他剛才還以為那些只是普通山匪,原來竟是刺客。
儘管賀嘯天急忙吩咐,但還是晚了一步,那些被擒住的山匪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七孔流血。
賀嘯天上前檢視,殺手無一生還。
「王爺,這……」
殺手假扮成山匪刺殺康平王,賀嘯天沒想到自己偶然間會遇上這事,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康平王倒是並未覺多驚奇,尋常問道:
「宣寧候緣何經由此地?」
賀嘯天說:「哦,為了接妻女回京。」
「妻女?」康平王看了一眼葉秀芝母女,想起從前好像是聽過宣寧候夫人失蹤,如今不僅找著了,還買一送一,多了個女兒。
「恭喜。」康平王淡淡說。
賀嘯天謝過,問道:「此番事……依王爺如何處置?」
康平王對身後韓幸之吩咐:「將屍體送去京兆衙門,著京兆與大理寺徹查。」
雖然人全死了,不可能查出什麼,但還是要讓大理寺備案的。
韓幸之領命:「是,王爺。」
說完這些,康平王對賀嘯天問:「侯爺尋回妻女,可是要回京?」
「沒錯。」賀嘯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開口就主動邀請:「王爺車駕既毀,此處又不在城中,若王爺不嫌棄,便坐我府馬車如何?」
韓幸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