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秦硯輕咳一聲,儘管心裡有落差,但他自問面上不會被人看出。
老管家聽到提醒後,一拍腦門,說道:
「哎喲,瞧我這腦子,只顧著跟賀小友說話,正事倒忘了。」
秦硯問他:「何事?」
老管家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
「您今年正月不在王府,昨個兒好些人去給您拜年都走了空,這不,又找著這兒來了,在門外候著呢。」
秦硯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冷道:
「不見。」
老管家有些為難:「承王殿下,還有幾位小皇子都來了,昨日他們已經去了一趟王府,今日若再見不著您,說不定明日還得來。」
這話說到秦硯心坎裡,他不待在王府就是不想被人打擾,可有些人若不見上一回,說不定真的會日日前來詢問,整個正月裡都不得安生。
「讓他們自己進來。」秦硯妥協,但也有條件,『讓他們自己進來』意思就是不許帶隨從。
老管家明白秦硯的意思,領命下去。
秦硯對賀平樂說:「去前院。」
賀平樂指著自己問:「我也去嗎?」
秦硯看了一眼院子裡厚厚的積雪,問:
「雪都結冰了吧?」
前兩天為了清淨,他特地吩咐不用掃雪,此時的雪地堅硬多滑,不太適合四輪椅行走。
賀平樂是個聰明的孩子,聽了秦硯這句話便明白他的意思,主動請纓:
「我推師父去前院?」
秦硯沒有拒絕。
而賀平樂跟他相處這麼長時間,早就明白一個道理——這個悶騷的男人,不拒絕就是同意!
很快她便推著秦硯來到前院,前院有個觀魚亭,秦硯便打算在這裡見那些來給他拜年的晚輩。
老管家把幾位前來拜年的客人請進了門,為首的是承王秦照,身後跟著幾個年幼的皇子,他們撇下僕從獨自入內,看見秦硯便上前參見:
「皇叔新年好。」
秦硯抬手:「起來吧,有心了。」
「謝皇叔。」幾人謝過起身,老管家按照規矩,命人準備了熱騰騰的茶點放在花廳裡,請諸位客人前往享用。
幾個小皇子跟著去了,秦照卻上了觀魚亭,先是看了一眼站在秦硯四輪椅旁的賀平樂,然後才在秦硯身邊坐下,關切問道:
「還在正月裡,皇叔怎的要留在這樣冷清的宅子裡?」
「王府到處臺階,行走不便。」秦硯解釋。
秦照看了看他的四輪椅,明白秦硯的意思。
秦硯讓他自行倒茶喝,秦照也不客氣,兀自拿起茶壺,先給秦硯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端起茶杯正要喝的時候,看了眼賀平樂問了聲:
「你喝嗎?」
原本是不想搭理她的,但宮宴上,賀平樂在濃霧中教訓過那個神神叨叨的北遼方術師後,秦照就對她略有改觀,就連她爹背後下黑手,給兵部施壓,讓兵部給在保康門站崗的秦照調崗之事也懶得計較了。
嗯,沒錯。
聰慧過人的承王殿下到現在仍然堅信,當初兵部的那紙讓他熬了一個月大夜、掃了一個月保康門的調遣令,是出自賀嘯天之手,根本沒想過真正的幕後黑手,正和他對面飲茶。
賀平樂搖頭表示自己不喝。
秦照這才飲下第一口熱茶,然後就捧著茶杯焐手,說:
「那個方術師受傷還挺重的,太醫院救了兩天才把他救回來。」秦照問賀平樂:「你到底用的什麼功夫打他的?」
繞來繞去,他就是對賀平樂的武功感興趣,上回鬧矛盾也是因為這個,雖然後來福鑫告訴他,說賀平樂就是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