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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頁

賀平樂感覺到他手帶至唇邊的溫熱一閃而過,指尖在她臉頰上只停留了一瞬,卻足以讓她渾身僵硬,飛快瞥了一眼秦硯,賀平樂覺得自己大概連耳根都紅透了吧。

確實紅透了。

連秦硯都看出來了。

正因為看見那漸紅的耳廓,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唐突了。

馬車中的氣氛忽的凝滯,賀平樂為了緩解這種尷尬,她乾咳一聲後語帶埋怨道:

「哎呀師父,我已經是大姑娘了,你別跟小時候似的總摸我頭。」

秦硯點頭應聲:「抱歉。」

賀平樂本來只是活躍一下氣氛,沒想讓他真的道歉,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不就是師父隨手碰了一下她的臉和腦袋嗎?師徒間這種程度的接觸太正常了。

反倒是她自己不正常。

哪個徒弟被師父膜下臉就臉紅的?讓方師兄來,別說師父摸下他的臉了,就算師父讓他脫了衣服一起洗澡都沒問題。

脫了衣服……賀平樂腦子不受控制的想像那個畫面,方師兄什麼的可以忽略不計,師父脫了衣服是什麼樣的?

思及此,賀平樂不禁再度往身旁瞥去,對上師父那雙冷淡疏離的眼眸,賀平樂突然良心發現,如遭雷擊。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啊啊啊!

怎麼可以用那種烏七八糟的思想褻瀆尊貴聖潔的師父!

懷著愧疚,賀平樂將身子往車壁靠了靠,目光投向車窗外隨便什麼方向,就是不敢再回頭看一眼師父。

然而,她的退讓舉動看在秦硯眼中無疑是拒絕,暗自反省自己舉止輕浮嚇到平樂。

兩人各懷心思,接下來的路程馬車裡都很安靜。

從內城到郊外藕莊要小半天的路程,儘管他們從芙蓉樓出來後就出發,趕到時也是中午。

「停車。」

秦硯拍了拍車壁喊了聲,車夫一聲『籲』後,馬車停下。

賀平樂問:「到了嗎?」

秦硯說:「還有幾裡才到。不過此去莊園,沿路風景極好,平日城中難見,下來走走吧。」

說完理由,秦硯率先下車,賀平樂緊隨其後。

一出車廂,賀平樂就明白了秦硯所言『風景極好』是什麼意思,這蜿蜒天邊,一望無際的荷花田令人咋舌驚嘆。

「花期有早晚,有幾片已然凋謝,有幾片方才開花。走吧。」

秦硯對站在馬車上巡望四周捨不得下來的賀平樂伸手,想扶她下車,賀平樂見狀,兀自從馬車上跳下,秦硯這才發現,侯府的車夫停車後,竟然連馬凳都沒給他們家小姐放,可見平日裡這位小姐根本用不上那東西。

收起手,秦硯見賀平樂兔子般撒歡出去,無奈對車夫吩咐:

「這條路往北走就能看見莊子,你先驅車去歇著,我與你家小姐走一路荷花田。」

車夫是宣寧候府的老人兒,從前伺候老夫人,如今大多數時候都是伺候大小姐,知道自家主子什麼脾性,康平王是主子的師父,沒什麼信不過的,聞言領命而去。

秦硯這才追上賀平樂。

賀平樂蹲在河邊看花,有一株荷花開在觸手可及處,賀平樂想摘,可剛一伸手,就遠遠看見池中船上有人,嚇得她趕忙縮回了手。

聽見秦硯的腳步聲,賀平樂回頭問他:

「師父,這是你的莊園嗎?」

秦硯點頭,賀平樂又問:「那我能摘一朵花嗎?」

秦硯失笑,遠處搖船上的人對他們喊了一嗓子,像是在打招呼,秦硯對他們揮了揮手算作回應,這才對賀平樂回道:

「摘吧。」

賀平樂得了主家允許就不客氣了,一連摘了好幾朵抱在懷裡,笑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