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一時的分工不同嘛,這回便算了,您好好在家裡養胎,等下回爹爹要上戰場,我替你帶弟弟妹妹,你跟著去便是。」
葉秀芝橫了女兒一眼,上車前看著女兒女婿嘆道:
「原本今日該是回門,誰知他走的這樣急,可怠慢你們了。」
賀平樂正要說幾句俏皮話逗葉秀芝開心,秦硯卻搶先一步:
「岳母不必介懷,從今日起我們便回私宅住,日後天天都要上門打擾的,您別嫌我們煩才是。」
賀平樂驚喜看向秦硯,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是他的體貼。
秦硯的私宅也算是見證了他們的感情,差點因為賀平樂的任性而失去,幸好親爹當機立斷,偽造了個江南富商把宅子買了去。
後來江南富商三年都沒出現,賀平樂其實也懷疑過,但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是自己親爹出的手。
新婚夫妻回到私宅後,賀平樂每天早中晚都去侯府報到,甚至連秦硯都是在侯府用了早飯後再去禁軍辦差,由於次數太頻繁,被邱氏吐槽她嫁了個寂寞。
直到賀嘯天離京後的第六天,一個驚破天的訊息傳入了京城——宣寧候一行途經兗州青牛鎮時遭遇刺客,生死不明,失去蹤跡。
葉秀芝如遭雷擊,四肢發軟向後退去,幸而被賀平樂扶住,把親媽扶到椅子上坐好,賀平樂問傳信之人:
「訊息確切嗎?」
傳信之人說:「確切。據說在刺殺地還尋到了侯爺的隨身佩劍和一支金釵。」
葉秀芝虛弱問:「什麼樣的金釵?」
「葫蘆墜。」傳信之人說。
葉秀芝絕望閉眼,賀平樂想起親媽從前最常簪的就是一對葫蘆墜金釵,其他女人都喜歡花鳥蝴蝶鳳凰之類的,親媽與她們不同,喜歡葫蘆。
那金釵應該是親爹臨行前,親媽送給他睹物思人的,一般來說若非遇到生命危險,親爹是絕對不會把親媽送的東西遺落。
由此可見,遇到刺客生死未明十有八|九是真的。
葉秀芝面色慘白,紅了眼眶,邱氏焦急不已,拍桌頓足。
這時秦硯從外走入,賀平樂立刻迎上,問他:「你知道了嗎?」
秦硯面色沉重,點了點頭:「聽說了。」
賀平樂已經六神無主:「怎麼辦?陛下怎麼說?」
秦硯安撫道:「別慌,既然生死未明,那就還有一線希望,陛下已經派兵前往兗州,我與他們一同去,定會將岳父平安帶回。」
賀平樂說:「我也去!」
葉秀芝振作起來:「還有我!」
秦硯無奈看著她們,勸道:
「岳母你身懷六甲,不宜騎馬遠行,平樂你要留下照顧岳母。我去是一樣的,定不敢有絲毫懈怠。」
秦硯天生就有叫人安心的氣場,賀平樂對他是一百個放心,想著若自己硬要跟去,只怕還要讓他分心勞力照顧自己,反而會拖慢進度。
她看了一眼葉秀芝,問她的意思,葉秀芝思量萬千後,沉重點頭,對秦硯道:
「那一切就勞煩王爺了。」
「岳母不必客氣,應該的。那我話不多言,這便去準備出發了。」秦硯說完,對葉秀芝行禮告退。
臨行前,秦硯看了一眼賀平樂,賀平樂意會,回身對葉秀芝說:「我送王爺出去。」
兩人來到侯府門外,秦硯將賀平樂拉到一旁低聲吩咐:
「我回京之前,你除了侯府哪兒都不要去!我讓福慶和韓幸之帶兵過來坐鎮,就算是宮裡宣旨讓你入宮,你也別去,一切等我回來。」
賀平樂意識到事情嚴重,問秦硯:「京城是不是要出大事?」
秦硯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