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對身邊人吩咐:「來人,將她送入勤政殿,叫咱們陛下好好感動感動。」
手下領命後,押送賀平樂往勤政殿去。
副將王城得知了這個訊息,趕來詢問:「國公,那女的有古怪,何不殺了?」
嚴燾瞥了他一眼,冷道:「勤政殿內是死路,暫時留著她比殺了有用。」
解釋完後,他問王城:「城外援軍何時到,這裡撐不了多久了。」
王城有愧,低頭說:「城門難攻。」
嚴燾怒火衝心,壓低了聲音責問:
「難攻難攻,你什麼不難攻?讓你們奪太子你們奪不到,讓你們殺了齊時邈你們殺不了,如今攻城又說難攻,你們究竟能幹什麼?」
謀反這件事從太子被軟禁,嚴燾就開始籌劃,至今有三年之久,一直下不了決心,就是為了看老皇帝什麼時候肯給太子解禁,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反而是把秦硯等回來了。
眼看老皇帝對秦硯恩寵如初,沒有秦硯在京城,老皇帝尚且不肯放過太子,秦硯回來就更不可能放過了,嚴燾這才下定決心孤注一擲。
他暗中聯絡北遼密探,讓北遼邊境做了一場兵力調動的戲,先將賀嘯天引往邊關,在他必經之路上埋伏刺客,再把他遇刺的訊息傳回京城,引秦硯出關。
趁這二人不在啟明帝身邊時起兵謀反,逼宮送太子登基,等賀嘯天和秦硯回來時,京城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計劃的很周全,甚至連勤政殿內的逃生密室都計劃到了,讓皇后提前破壞了密室的機關,讓啟明帝帶著他的後宮準備躲入密室的時候才發現後路被封死了。
原本一切都挺好,基本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誰知半路殺出個太子,竟然捨命護著他的父皇,死都不肯與他一同,連皇后都勸不回他。
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太子,嚴燾這個時候就能放火放炸藥,可就因為太子也在其內,使他處處受制。
他早已想好,既然豁出全家老小的性命起了兵,那就斷沒有中途作廢的道理,等到宮外的援軍到了,那時若太子還執迷不悟,就別怪他這個當舅舅的不近人情了。
反正是傀儡皇帝嘛,只要聽話,是不是親外甥無所謂,誰當都一樣!
這時有手下來報:「國公,宣寧候和康平王帶兵回來了,城外援軍怕是進不來。」
這個訊息對嚴燾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他難以置信問:
「你說誰帶兵回來了?他們,他們不是在兗州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探子都是幹什麼吃的?」
被責問的手下膽戰心驚,不知如何作答。
副將王城也慌了神:「這下如何是好?國公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今日跟著嚴燾起兵之人都是把全家性命都豁出去的,本以為可以封侯拜相,當一回那開朝的功臣,現在好了,只怕功臣當不成,連小命都要玩沒了。
嚴燾一把將王城推開,目光淬毒看向勤政殿,把心一橫,吩咐下去:
「來人,澆油。」
手下們有些猶豫,王城震驚說:「你瘋了?他們回來了你還要殺皇帝嗎?」
他們形勢大好的時候都沒敢殺,別說現在宣寧候和康平王帶兵回來了,他們就是不回來,宮裡還有三千禁軍呢,殺了皇帝的話,他們怕是連三千禁軍那關都過不了!
嚴燾見自己的命令無人響應,大喝一聲:
「我說,澆油!」
勤政殿內,啟明帝及所有後妃被關押在內,后妃公主們或坐或立在後殿,啟明帝坐在龍椅的腳踏上閉目養神,太子和承王坐於左右兩側,齊時邈面色蒼白盤腿坐在角落調息,嘴角有血跡,看來受的傷還挺嚴重。
殿門開啟,一個人被推了進來,然後殿門再次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