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歡迎回……嗯?”
後藤太太的燦爛笑容僵在臉上,呆滯了大約一秒的樣子,臉上切換成了一副生氣的模樣。
溫和如春風一樣的氣息凍結,變為凌冽如刀的寒氣。
她皺起眉,叉著腰,把上半身湊近,仔細嗅了嗅銀車身上的味道。
是酒的味道。
雖然香香的有點勾人,但毫無疑問這是喝了酒以後才會有的味道。
媽媽咬住嘴唇,有些糾結。
“銀車……你去做什麼了?”
臉頰依舊通通紅的銀車舉手投降。
雖然他看起來不太靠譜,像是個昏沉的醉鬼,但他實際上非常清醒,思路清晰,大腦冷靜。
他只是喝酒容易上臉,沒別的。
“我去和菊理姐喝酒了。”
“……這又是誰?”
“繁星的……額……是我的朋友。”
“她帶你喝的?”
“我要求的。”
“你啊……”
後藤太太一臉嫌棄,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了家門。
“真是不讓人省心……居然還會跑出去喝酒了?你滿二十歲了嗎?”
“設定上應該是沒有,但是……”
——
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歲數,畢竟原本他已經是個沉迷音樂二十多年的大叔。
……所以……
……怎麼著,我都得有三四十歲了吧?
……雖然看起來很嫩,身份證上也只有18歲……
……但是我們可是實打實的同齡人啊,後藤太太。
……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大人喝點酒怎麼了!
可惜,完全不是。
沉迷音樂導致銀車的其他的一切都幾乎處於停滯的狀態。
不社交,不戀愛,很少交流,沉迷的就只有音樂。
一個在初中學校裡重生一百遍的傢伙,大概可以成為超級無敵強大的學習天才,科科都拿滿分,然後考上一個了不起的高中,全地球的學校都可以隨便他選擇。
但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懂得社會深處的規則,因為這是在學校裡不會出現的東西。
所以同樣的,一個在小黑屋裡栓了二十年,只知道搞音樂的銀車,也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才叫做成長。
想學?
也得有人教才行。
——
後藤太太關上門,等銀車換下外套,踩進拖鞋,這才輕輕揪住了他的耳朵。
還是那句話,銀車的個子很大。
後藤太太踮著腳,才能揪住銀車的耳朵,把他輕輕往上提。
“下次不許再出去喝酒了,聽見沒?”
“好……下次不喝了……感覺很一般……總覺得好危險……”
“就連直樹那傢伙都不敢揹著我去喝酒,你這小傢伙哪來的膽子!該不是你那個菊理姐把你哄騙走了吧?和媽媽說實話!”
“我……沒有!我只是……有點鬱悶。”
“……真是的,還會喝悶酒了……”
後藤太太現在幾乎和他一樣鬱悶,不高興鬆開他的耳朵,輕輕揉了兩下。
銀車被鬆開,也揉了揉自己那個一點痕跡也沒有的耳朵。
後藤太太其實一點都沒用力,但銀車很喜歡這樣被提起來的感覺,所以後藤太太一揪他就不自覺的踮起了腳尖。
結果弄得後藤太太也不得不一起踮的更高,弄得肩膀和小腿都好酸。
有一種小貓被貓媽媽叼住後頸的感覺,銀車一下子把什麼反抗和防備都放了下來。
就好像是把自己整個人的分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