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而且,曜炑的修為……
曜炑的身份也好,修為也罷,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用一句很現實、很殘酷,更很粗俗的話來說,曜炑在太初大帝面前,連一個屁都不如,他根本沒資格出現在這裡!
但是沒有驚動任何護衛,沒有任何通報的,曜炑揹著手,鎮定自若的,好似走進了自家後花園一樣,進入了這座太初大帝最欣賞的御花園!
“有趣!”太初大帝看著曜炑:“你的身份,比那不入流的小吏,可是強出了一大截。怎麼個情況啊?”
曜炑笑著,他揹著手,鎮定自若的站在了太初大帝的面前:“嚇,這都叫什麼事呢?我的性子啊,實在是太古怪了一些,謹小慎微,過於謹慎了……但是,保命嘛,謹小慎微一些,不寒磣!不是麼?”
“嗯,陛下之前斬殺了吾的一具身體,偏偏在吾的這麼多身體中,吾……曜炑,距離之前的‘吾’最近,所以,吾突然真正想起了,吾是誰!”
“所以,吾就來了。”曜炑笑吟吟的看著面色逐漸鐵青的太初大帝:“第,三千六百零一次見面了,而且這一次見面,是過往的這麼多次會面中,相隔時間最短的一次……還請陛下不要將吾輕易斬殺了,畢竟這具身體,好容易投胎得了這麼一個好身份,如此浪費了,有點……心疼呢。”
太初大帝沉默不語。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他又一次的,開始調動他所有的知識,所有的閱歷,想要剖析出眼前的曜炑,曾經的過往三千六百次斬殺過的那個詭異存在的真正身份。
但是,他沒能剖析出來……他的見識,他的閱歷,不足以支援他,得到曜炑的真實身份。
沉默許久,太初大帝看著笑吟吟的曜炑,輕聲道:“敢問,你是佛門哪一位大能當面?但是,也不對,當年,正是你攛掇我去和爛陀聖地作對,你殺和尚,殺得比我還要酣暢淋漓,尤其是你對那些小和尚、小尼姑的手段,簡直是慘無人道!”
太初大帝搖頭道:“你不是佛門弟子!”
曜炑笑得很燦爛:“可是,我可以是佛門弟子啊……比如說,我,曜炑,就是靈山大雷音寺的人。”
太初大帝鐵青的麵皮驟然一紅,饒是他老臉的臉皮足夠厚,此刻也被羞臊得不行了。
他已經知道了靈山大雷音寺,更知道,他的侄兒,叛逃的元舙太子,也是靈山大雷音寺的成員,他甚至為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對天庭上上下下,進行了好幾次的血腥大清洗……
好吧,這裡又冒出來一個。
“你!”太初大帝恨得直咬牙:“天庭中,還有……”
曜炑很認真的看著太初大帝:“還有不少……真的,甚至可以說,還有很多……當然,如果陛下願意真心實意的和我合作,那麼,那些人,我全都可以交出來。”
“和我們的合作相比,他們的性命,只能算是一個搭頭,不是麼?”
曜炑笑得極其燦爛。
甚至有點天真無邪。
太初大帝沉默,曜炑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一頁密藏經文,輕聲道:“《佛說三千世界經》啊,其實沒什麼用……祂甚至都不是什麼正經經文,只是一些類似遊記一般的閒書,雜書。不看也就罷了,看了,反而讓人心煩意亂!”
“沒見識過天地之廣的癩蛤蟆,安分守己的蹲在枯水井裡,也能開心快活的過一輩子……但是,偏偏有人告訴了他天地之廣大,宇宙之無窮,這其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癩蛤蟆啊,拼命蹦躂,上下蹦躂啊,竭力掙扎……偏偏,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跳不出……”
曜炑正在調侃,太初大帝頭頂太初鍾‘嗡’的一聲轟鳴,他即刻閉上了嘴,只是嬉笑著看著太初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