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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不,不美。」

「呵。」我一陣失望,死心不息,「比叮-如何?」

「當然是淩小姐漂亮——藝術家有藝術家的風度。」

但叮-也並不是絕色的美人,正如趙世伯所說,她以氣質取勝。

「這個女人嘛——」趙世伯陷入沉思中。

我已經不大感興趣。

「來歷不明,但既然自香氏處承繼了本港的產業,雖說是九牛一毛,到底證明她與香氏的血緣。」

「她叫什麼名字?」我問。

趙世怕說:「她叫香雪海。」

「什麼?」

「香雪海。」

「多麼奇怪的名字。」我的興趣又鉤起來,「多麼美麗的名字。」

趙世伯就手取出一本辭海,查給我看。「……江蘇省吳縣之鄧尉山,以多梅著名,花時香風十里,一望如雪,清蘇撫宋犖題鐫香雪海三字於支峰石上。」

我問:「香家是江蘇人氏。」

「正是。」趙世伯微笑。

「難怪。」我點點頭,「她家裡其他的人呢?」

「俱不在香港。」趙世伯說,「事實上下星期我們與她有一個會要開。」

「唷,趙世伯,」我笑,「早知當初貴公司要吸收我,我應當答應下來才是。」

「現在也還不遲呀。」他打趣。

「是。」

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可以出席做旁聽生。

趙世伯欲言還休。

我問:「還有什麼訊息?」

「我總是她的長輩,不便說她的是非,但聽說她是香氏的外室所生,一直流落在外,爭產業爭了好一陣子才得到香港這個地盤,所以表現得很奇怪。」

呵,這很重要,這麼說來,叮-說她心理變態是有點道理的。

我覺得收穫已經很好,於是告辭。

趙翁再三挽留我,叫我與叮-去玩。

我誠心誠意地接受他的邀請。

我轉頭便去找趙三。

趙三真夠朋友,一點架子也無,這個優點像足他父親,但趙世伯到底已歷盡滄桑,看破世事,返璞歸真也不稀奇,趙三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這樣,太不容易。

他的辦公室面積足有五十平方米,一個角落遍植花糙,簡直似一個小型溫室。

我說:「誰都會羨慕這間辦公室。」

「是?一間變相監獄,設計得略為雅緻,也值得羨慕?」

「這是什麼話?」我愕然。

「每早我準九時半到達這裡,坐下來直到下午六時,這不是一所監獄,算什麼?」

我釋然,跟著溫和地說:「趙三,你們家也算是城中首富之一,子孫八代都不必愁。」

趙三用雙手支著下巴,「不做就難以維持這個地位,大雄,一旦失去財勢的依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他苦笑。

我下結論,「別人會,你不會,趙三,你是條好漢。」

「大雄,大家硬碰硬追叮-,我未必輸給你。」他忽然說。

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談到叮。

我支吾,「多年前勝負已分,還說它作甚?」

「不,真的,你我對勝負都看得很重。」他不肯移轉話題,「我認識叮-在先,她應扶輪社之邀在午餐例會上講述中國小說之起源及發展,初見不覺如何,扁扁一張面孔,似嬰兒般黑髮既濃且密,但她開始演說時我己為之神奪,座上諸世叔伯並沒有專心聽她的講題,伊說到一半,不耐煩起來,用手指彈麥克風要求各位留神……」趙三嘴角的微笑漸漸凝住,「我想,呀,城裡那麼多女人,就數她有格。」

我點頭附和,趙世伯也這麼稱讚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