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了……”
茅樂樂只當沒有聽見,回了原位,繼續燒紙。
他有親眼看著小雪身上的傷,樂樂自然知道小雪是怎麼死的,只要想起那一幕,樂樂就對這個家產生了極深的絕望。
小雪是不會死的,小雪是被逼死的。
如果她長在正常的人家絕對不會死。
他拒絕跟任何一個姓茅的說話,因為不屑。
在一個茅樂樂恨茅小羽。
他覺得其實該死的人也許不應該是小雪,而是小羽。
安瑤站在門外,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不是應該進去,她能進去嗎?
傭人將門開啟,有些發愣的看著她。
安瑤是在母親的陪伴下來的,母女倆一身的黑色。
傭人有些尷尬的勉強笑笑:“還是回去吧……”
安瑤的母親有些生氣,現在這麼樣?死的是茅家的媳婦兒嗎?
“憑什麼安瑤不能進?安瑤是茅家的媳婦兒……”
“媽……”安瑤喊著。
安母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可是她現在沒有辦法冷靜,她快要被白雪氣死了,白雪是一死了之了,將痛苦都給了她的女兒,憑什麼?
安瑤是不是也要跟著去死,才能獲得別人的諒解?
茅樂樂冷冷的突然出現在傭人的後面。
他一身的黑衣黑褲,臉上像是被蠟封住了所有的表情,唇角慢慢裂開,濃烈的紅色出現在上面。
“是,她是茅家的媳婦兒,那又怎麼樣?現在茅家死了女兒……”
安母一愣,覺得樂樂這孩子有些過分。
茅樂樂站在門前,傭人悄悄的離開,他緩緩的笑著,眼淚從眼角流下,微涼微涼的。
一直落在他穿著襯衣的鎖骨上。
“我們只是想簡簡單單的送她離開,這樣也不可以嗎?如果不可以我帶著她走,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抱歉安瑤在我心裡沒有分量,嫂子也沒有我妹子,我半個女兒重要。”
安母還要說什麼,安瑤按下母親的手,看著茅樂樂。
“對不起,我們這就離開。”
茅樂樂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怪罪安瑤,安瑤沒錯,可是他沒有辦法。
如果沒有安瑤的出現,小雪不一定會死。
高原接到一個電話,快速轉交給了茅侃侃,茅侃侃看著高原的臉色到一邊去接電話。
然後掛了電話,人就離開了。
*
“白雪?這裡登記的眼角膜已經被送走了……”
宿北旗拉過單子,看著上面做著的詳細的記錄,嘆著氣。
這終究是怎麼樣的一種緣分?
放下記錄的單子笑笑走出醫院看著蔚藍的藍天笑笑。
茅小羽終究還是沒有送上白雪最後一程,下葬的那一天,全部的女人都哭了。
幾個老太太哭的不像樣子,特別是小羽的媽媽被人攙扶著才不至於再次暈倒。
回到家裡,老太太和小美的媽媽流下來陪她。
人啊,可能是太傷心了,有些神神叨叨的。
一會兒要這樣的,一會兒要那樣的。
推開白雪以前住的房間就是哭,不停的哭。
老太太心裡也難過,和小美的媽媽將白雪的房間收拾好,那些衣服和書本打包。
“大嫂,你說小雪恨不恨我?”
茅小羽的母親覺得累,從來未有過的累,壓得她喘息不過來,很累很累。
“不會,白雪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她不會怪你……你是她奶奶,她最喜歡的奶奶……”
茅小羽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星期的院,一句話沒有說過。
看著情緒很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