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看見無忌從那扇門裡走出來,一步又一步,彷彿行走的支線木偶,腳步蹣跚、踉蹌,我想下去,但被靳空死死的抓在懷裡,他不讓我動。
“簌簌、簌簌。”無忌走了很久才到我們的面前,站在庭院門樓下的他,銳氣已經全無,滿身的頹唐,仰起頭看我們,沒有哭,沒有笑,無神的眼漆黑一片。
“靳空。”好半天,他終於喊出名字,他喊得那一刻靳空才抱我穩穩跳下來,然後,靳空就把我推開向身後,而無忌那一刻踉踉蹌蹌的忽然就撲向了靳空!
“靳空……”
他一把抱住靳空時,聲音孱弱極了,就像是……像是隻小貓,失去了母親的小奶貓。
“靳空,我……忽然好想結婚……你說……還來得及嗎……”他說著、並沒有哭,只有低低的呼吸聲音,“怎麼辦……忽然好想被他們抓住,帶回家……”
低低冷冷,頹唐悲切,他淺淺的說著,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我回過頭擦眼角掉落的眼淚時,感覺整個無忌宮都在哭……
那天晚上,靳空把他打昏了帶走,並將無忌宮很多暗格裡的寶貝也一併一車拉走,我離得很遠很遠看那座巍峨的建築,忽然感覺人生也不過如此……
再輝煌也終有忽然滅亡的那天,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抓住眼前人,牢牢的抓住,不辜負眼前的大好時光。
回家後,我用靳空的電話打給爸媽報了平安,而靳空鮮少違背自己的話,做了雞豆花給我也給了無忌……無忌還在睡,沒有醒,他就放在了無忌的床邊兒,我在門口看著沉睡的大公子,只盼著他能早日重新振作,然後和靳空上了樓。
一如既往,我們洗澡檢查,親吻擁抱,可我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第一,無忌宮的事情不是靳空做的,兇手是誰?
第二,爸媽那廠裡的事兒我還記掛著,電話裡,他們說這幾天還要再去一次,我擔心會不會再出事。
還有第三,洛陽山我們到現在還沒去……
把這三個問題告訴靳空時,靳空一個也沒回答,並且,有件事我都忘記了、他卻還記得清楚。
吻了吻我的唇,他將我摟入懷中道:“事情都會解決,你該睡覺了,睡醒帶你去拆白雲觀。”
☆、第42章 兩個世界觀
靳空的聲音伴隨沉檀香的味道一併飄過來令人安心的想要入睡,只是當我“哦”了一聲後,猛然驚坐而起!
上一秒,我在他懷裡還是又困又累、下一秒我聽到這句話,就猛然一個機靈醒了!
“拆……拆白雲觀?”
錯愕的睜大眼,我說實話,這事兒我早就忘記了!
這幾天,我光顧著和粱睿重逢的喜悅,然後又忙著無忌的事情,現在冷不丁再聽到拆白雲觀,我感覺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不用了吧?”偏過頭,我看向他,他卻閉了眼睛摟著我躺下道:“先睡。”
他好像不願意多說,而我掙開他的懷抱又一下坐起來,“不行不行,我……我睡不著了,你先答應我,咱們去讓他們道歉就行了!”
無忌宮被血洗這件事給我的衝擊很大,想到那麼多活生生的人,忽然就沒了,再想了想無忌現在的樣子,我真擔心靳空拆觀時候傷到人。
在我這麼想得時候,人早已經坐起來。
靳空也坐起來,眯眸瞧我道,“我不喜歡聽道歉,傷你的人,必要付出代價。”
他起初的口氣低沉,可說到最後加了絲絲的森冷,那冷冰冰的聲音讓我抖了個機靈,隨後,他也不管我的意見,拉扯著我、直接用邪術讓我睡了過去……
被迫的沉睡並不踏實,我翻來覆去的夢見滿庭院的血,一夜睡的極其煎熬!
而我醒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