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野獸一般竄出水池。拼盡全力向前方的城牆豁口衝去。
不,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口子,而是一座門,一座生死之門。
幾十米的距離很段只一瞬之間,幾人邊衝到坡底,開始拼命的爬坡,手腳並用狼狽地爬著,爬向那座生死之門。
幾人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順利地爬過城牆,誰也想不明白那個日軍守衛為什麼沒有開槍,是睡著了,還是槍卡殼了。或者,那個人乾脆就是個死人。鐵忠真後悔聽取了田綠楊的建議。“和他一起衝出去就好了”。
看到田綠楊的壯舉,幾人頓時有了自信。鼓足勇氣憋足力氣野獸般衝出去。可惜運氣不是人人都有,他們剛跑出去十幾米日本兵就發現他們,機槍吐著火蛇向他們打招呼。旁邊的副射手也拿出步槍射擊。子彈幾乎貼著他們腳跟打在地上。“別停,快跑快跑”鐵忠向軍醫大聲呼喝著。
袁定邊跑邊拉槍栓,看也沒看,衝著那個方向抬手就是一槍。拿步槍的副機槍手脖子被打斷半邊,耷拉著腦袋摔在掩體外面。
機槍手還在死咬不放,越打越來勁。上面的田綠楊“啪”的一槍幹掉了這個可惡的傢伙。
幾人拼命爬到坡頂,衝出城牆,幾乎是滾著衝下磚石堆的。終於出來了。他們毫無顧忌的躺在磚石堆上大口喘著粗氣,貪婪的呼吸著來自新世界的新鮮空氣,那是活的氣息。
天空已經現出魚肚白,轉眼便是天明。幾人沒心情欣賞南京的日出,趁著這最後的掩護逃離南京城,向郊區鄉下奔去。
幾人跑了好一陣,天已經亮了,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小村落,衝進村子先藏起來再說。剛到村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槍聲,應該是一些潰兵和鬼子對上火了。幾人趴在柴草垛後面聽了一會,斷定兩面都沒幾個人。鬼子有兩個,民房裡“負隅頑抗”的潰兵大概有三四人,最多五人。鐵忠讓田綠楊和袁定向兩邊散開警戒,防止鬼子在自己後邊突襲。帶著軍醫向交火地點摸過去。鐵忠挺著三八步槍,軍醫不會打槍,只拿了兩枚手榴彈。那把鏡面匣子沒有給他,給他也是浪費。
那是一個很典型的農家小院,兩個日本鬼子一個在外面就著院牆射擊,另一個伏在院門處。裡邊應該是沒了子彈,只剩下一枝槍在射擊;情勢非常危急。
鐵忠拉開槍栓挺槍射向門口那個鬼子,一槍就撂倒了。令一個又高又壯的鬼子發現被抄了後路,立刻趴在地方,臥姿射擊,與鐵忠開槍幾乎是同時的。臥姿、拉栓、瞄準、射擊一氣呵成。子彈貼著鐵忠左側臉頰飛過去,鐵忠覺得臉頰被燙得發辣。
第二槍鬼子剛要射擊,鐵忠一槍射去,本打算一槍幹掉他的腦袋,但他的槍法差了些火候,打在了旁邊的地面上,彈起一股塵土。鐵忠在拉槍栓射擊已經來不及,鬼子已經瞄向自己,只要他手指一動,自己這條小命也就保不住了。日本人從上小學開始就進行相應的軍事訓練,步兵操典沒等畢業就成了拿手的本事。入伍後還會有幾個月的嚴格訓練,每個新兵每月至少有200發的實戰射擊機會,說是新兵,其實都是一流的射手。
鐵忠剛參軍時連槍都沒有。
自己命在頃刻,手卻不聽使喚,竟然拉不開槍栓。旁邊的軍醫更是沒用,拿著手榴彈不知到去炸他。
“啪”。一聲脆響從後面傳來。那個又高又壯的鬼子不動了。地上淌出一大攤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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