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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為他倒了一杯茶,柔聲道:“家主身為人臣,自然要為聖上著想,可真龍大人護衛的是百姓,並非天子,只有一代明君才能得到它的匡扶,理念不同罷。”
她道:“如今之計,必須儘快將魍魎關回木匣之中,否則龍氣耗盡,玉佛再一次化作魍魎,又不止有多少人要遭殃。”
這話並非虛言,失去棲身之所的魍魎本會四處逃竄,又在清晨聚攏,直到回到匣中,之所以會作為玉佛安定十幾年,定然是感受到了清姬的鱗片上殘存的妖氣。
沒有本體的支撐,一片鱗片不過數十年就會消弭於無形,不知道展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多久,但妖氣必然支撐不久了。
“此事,務必從長計議,就連聲名遠揚的關泰大俠,都成了鐵鞋的同夥,也不知滿院賓客之中又有多少人心懷不軌。”
花如令一撫長鬚,神色之中已全然是老江湖的幽深,說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請君入甕’了,鐵鞋不是讓關泰分散老夫的注意力麼,好,那麼玉佛就真的被偷走了……我看這兩個老匹夫,也不全然都是一條心,鐵鞋大盜,勢必會露出馬腳。”
說罷,他看向十九,向她拱一拱手,道:“多虧了莊姜姑娘,關泰此人的武功高深,若非是姑娘奇妙的手段,想要擒下這老匹夫,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動靜。”
“請君入甕,父親的意思是說……讓鐵鞋以為關泰大俠今夜偷走了玉佛,卻遠走高飛,從而心急如焚,主動露出馬腳?”
花滿樓想了想,道:“此計可行,只不過,要先對金公子還有陸小鳳說明。”
十九思忖片刻,道:“妾身也有一計可行,只不過麼……還要陸公子來配合。”
她俯身湊到花滿樓耳邊,溫熱的吐息帶著櫻花的芬芳,撲在他的耳旁,將計劃一點一點的告訴他,最後直起身子一笑。
花滿樓並未立刻應下,細細一想,有些遲疑的道:“以真玉佛作為誘餌,會不會有些危險,畢竟是真龍封印的魍魎……”
“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更何況那玉佛也算不得什麼寶物,如今又有莊姜姑娘在,老夫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花如令傲然一笑,用力一推桌上的茶盞,將價值千金的梅瓶一同掃落在地,發出了一聲脆響,同時,他的語氣變得驚惶不安起來,大聲的叫道:“來、來人啊!”
話分兩頭,另一邊的花五哥先叫來一個小廝,去請金九齡過來,然後才將人事不省的關泰送到了花家的一間密室之中。
金九齡出身六扇門,是一名擅長破案的捕快,可同時也精通拷問,更別提花三哥在禁軍任職,手段更是常人所不能及。
只可惜,關泰真的不知鐵鞋的身份。
“他每一次出現,都是蒙著面孔,把自己籠罩在一件漆黑的袍子裡,誰也看不清他的面孔,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關泰神色疲憊,雙手被一條鐵鏈鎖的嚴嚴實實,露出的身軀之上分明沒有什麼傷痕,他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折磨,緩緩的道:“你們找不出他,他不是人,而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魂……那樣幽暗、晦澀的氣息,絕不是一個活人所能夠擁有的!”
“所以,堂堂五大掌門之一就屈服在一個江洋大盜的手下,做了他的走狗。”
金九齡冷冷的道:“烏滿天想必也是這麼死的吧,烏大俠寧死也不願意與鐵鞋大盜同流合汙,你,可不配與他齊名。”
關泰短促的嗤笑了一聲,他看著金九齡,幽幽的道:“一個人越是老掉牙了,就越是怕死,你這樣的年輕人,是絕不會明白的,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懂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彷彿瀰漫著衰老的氣味,說道:“你的內力很高深罷,等你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衰老,四肢的無力,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