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亦生出一股奇特的、涓涓的暖意來,他與師兄弟四人吃的是公門飯,半生都陷在兇險之中,無家無室,亦極少受到女子的關懷。
冷血的傷處避開了心脈,看著嚴重一些,其實只傷到了皮肉,以他的功夫,敷了藥半個月就能痊癒,若非鐵手身上的藥已用完,大夫都不需要請。
“真的麼?”
紅葉心中還有一點擔憂,翠羽似的眉不松,卻仍對鐵手輕輕一笑,比春水還動人、比星光還明亮的眸子望著他,好像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立刻相信。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人,當她這樣信任的望著一個男人,哪怕是鐵手是鐵石做的心腸,此時也要軟下來,更何況他本就俠骨柔情,仁慈溫柔。
她喃喃的道:“他這樣的流血,我實在是…”
實在是饞瘋了。
難過的淚水差一點就從嘴角流了下來。
她只吃了一點點,就差點維持不住理智,想一口咬上冷血的頸項,而小弱智系統根本幫不上忙。
4870一邊唸叨:“一口傾家蕩產,兩口鐵窗淚寒”一邊把任務錄影關了,試圖圍觀一下r18現場。
不多時,小二請來了一位大夫,老先生鬢髮花白、下頜上三縷長髯,乃是附近有名的一位仁醫。
老頭兒一進門,一個豔若紅楓的美人過來,取下了他的藥箱,他的山羊鬍子抖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鐵手與冷血,稱讚道:“好俊的女娃娃。”
紅葉生的豔麗多情,約年二十許,比冷血大三五歲,又比鐵手小三五歲,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多已許了人家,她卻仍是處子,顯然親事還沒落定呢。
也不知這兩個男子,誰會有這樣大的福氣?
鐵手上前,英偉的臉上帶著關懷的神色,他的語聲一向是溫和的、令人不覺得冒犯的,甚至是心生好感的,問道:“老人家,可帶了止血的金瘡藥?”
老頭兒這才收回好奇心,捋了一把鬍子,從藥箱中取了藥,去看冷血的傷,道:“功夫不錯,若非錯開心脈,此刻叫的就不該是老朽,而是仵作了。”
冷血:“……”
他沒說話,由著老頭兒剪開繃帶、一點一點的清理傷口,金瘡藥灑在翻卷上的皮肉上,常人早就疼的面目扭曲,他冷峻的臉上卻連一絲痛色也無。
老頭兒“咦”了一聲,他在杏林有幾分名氣,見過不知幾多江湖人,比這嚴重的傷也治的多了,可是像冷血這麼能忍的年輕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想:男人麼,在美人面前定然是要面子的。
不出老中醫所料,冷血一聲不出,紅楓似的美人卻心疼的快要落淚,她一瞬不瞬的、專注的凝視著冷血的胸膛,看見一滴鮮紅的血珠兒滾落下來。
冷血:“……”
他的呼吸亂了一拍,因為紅葉,她纖長的眼睫抬了抬,伸出一隻指頭點在了他的胸膛上,力度很輕,輕的甚至不會比一隻蝴蝶停在一朵花上更重。
那隻指尖截住了滾落的血珠,一點、一點的劃上去,帶來了輕而軟的涼意,這種若有若無的觸碰讓冷血忍不住繃緊了身軀,落下一滴滾燙的汗珠。
他冷白的肌膚上,終於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而後濃密的長睫垂下來,遮住了狼一樣碧綠的眸子。
紅葉身子一顫,倏地收回了柔軟的指尖,似乎很怕碰到他的傷處,輕聲細語的問他:“很疼麼?”
她的臉色有一點白,身子虛弱的晃了一下,顯然病還沒有好,一見血又嚇到了,此刻嬌豔的面龐就已經失去了血色,身上也無力,格外令人憐惜。
冷血凌厲的眉峰緊蹙,薄唇微微分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並不疼,只是有些羞澀,身體不受控制的因她的觸碰而激動、緊張、興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