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小二、賬房,蘭夫人,還有府衙之中的幾位官員,這十數百人都有過接觸。”
……這範圍也太過廣闊了一些。
白玉堂下意識的皺了下眉,也在展昭近前嗅了嗅,只覺清爽一片,奇道:“清姬姑娘可是察覺貓兒身上有哪裡不對?”
十九以一張白帕掩鼻,道:“白公子曾與半妖交手,應當認識它身上的腐臭氣味,你聞展護衛身上是不是沾了一些?”
白玉堂固然五感靈敏,卻也不及大妖的敏銳,有十九提醒,他再仔細分辨,這才隱約嗅到了一絲絲難以察覺的腥臭味。
十九又道:“若只是擦肩而過,那味道絕不會這樣明顯,展護衛今日必定同那半妖長時間相處過,如此可有印象了?”
展昭思忖片刻,道:“今日除了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展某就只同幾位開封同僚敘舊片刻,還有在府衙時,曾在包大人示意之下,暗中跟蹤了江知府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他補充道:“包大人也認為那江知府頗有可疑之處,他剛剛痛失愛女,竟還有心思塗脂抹粉,佩戴薰香。”
“這還不好猜麼,塗脂抹粉是為了掩蓋面色青白,佩戴薰香是為了遮掩身上的腐臭,我看這江知府就是行兇的半妖!”
白玉堂的臉色何止是不太好看,簡直就是暴怒,痛斥道:“堂堂一州知府,不知愛民如子,反倒自甘墮落成為半妖,吸血食人、殘害百姓……真是大宋的好官。”
錦毛鼠出身綠林、英雄俠義,雖然手段並不怎麼君子,卻也算正邪分明、為國為民,自然見不得那江知府的下作行徑。
包拯和公孫策在詢問蘭夫人半妖襲人案之時,展昭守在門外,不曾聽見前因後果和半妖的身體特徵,此刻一聽白玉堂解釋,頓時就明白了包大人到底有何懷疑。
他的面色突然凝重起來,道:“在下有些擔心,若江知府真是半妖,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此刻就身處府衙,會不會有……”
十九淡淡的道:“包大人他們沒事。”
組佇列表裡,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血條滿滿當當,一絲兒都沒下降,甚至還上漲了一點,顯然在府衙裡吃的好睡得好。
白玉堂冷笑道:“江知府要是捨得自己的烏紗帽,早在包大人來益州之前,他就該跑到深山老林裡躲起來了,我看在沒有撕破臉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半妖,果然先是人,然後才是妖。
展昭向十九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展昭就放心了,只是還要勞煩清姬姑娘隨在下前往府衙,一探半妖案究竟。”
此時此刻,益州府衙。
江知府拖著一具新死不久的屍身,悄無聲息的翻進了房中,進到地下的密室。
此時此刻,他的神情可半點都說不上諂媚了,甚至十分的冷漠、可怕,那張洗去了脂粉的臉皮,面板竟然是青白色的。
密室之中散發著淡淡的冷光,佈置的溫馨可愛,如同少女的閨房,而那柔軟的床榻之上,果真有個陰森森的少女,唇邊露著兩顆獠牙,叫道:“爹爹,我餓了!”
“爹知道,還給你帶了牲人回來。”
江知府將那具屍身擺在案上,去扶女兒起身,他的兩肋拖著輕薄而寬大的蝙蝠翅膀,體型絕說不上瘦,速度卻快的令人心驚,說道:“去吃罷,吃完爹去處理。”
少女盈盈的行了禮,若不是動作有些僵硬,簡直和名門的大家閨秀一般無二。
可是下一秒,她開始“用餐”,獠牙抵在屍身的脖子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女子屍身就逐漸乾癟下來,只剩下一張人皮並一副骨頭架子,看起來詭異又可怖。
“用餐”結束之後,少女青白的臉色竟然紅潤了一些,動作也不那麼僵硬了,嬌聲道:“爹爹,死人的味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