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傅忱斯想要什麼,他都說什麼都不要。
「時醒那孩子不壞。」傅天韻說了一句,「你們倆實在相處不來,我現在也不想強求了,只是你跟池嬈的事情…」
傅忱斯笑了一聲,似乎是嘲弄。
不壞?
那是因為傅天韻沒見過傅時醒壞起來的樣子,這麼多年裡,傅時醒不知道在背地裡給他下了多少套,他又是一個無所謂的人,反正從小到大,其實也沒有受過什麼好的待遇。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
所以傅忱斯從來沒有把那些事情告訴傅天韻過,到現在,他依舊不會告訴傅天韻。
面前桌上的水杯騰升著熱氣,傅忱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個冬天,大半夜的,家裡的東西年久失修,那天晚上熱水壺和熱水器都壞了。
沈靈嘉眼睛紅著,咬著牙,把自己的放在冰涼的水盆裡,試圖用手上的溫度讓水溫正常一些。
「我們忱斯以後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她說。
傅忱斯那會兒年級小,也不懂太多,但是他說:「冷點沒關係,愛是溫暖的。」
當時他覺得沈靈嘉在自己身邊就是溫暖的,後來母親去世,那年冬天,傅忱斯住在傅家的別墅裡,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他卻沒有開熱水,用最冷的水洗了個澡。
再也感覺不到那份溫暖了。
本來以為以後也不會,那一塊感受到的溫度永遠都是涼的,但是傅忱斯卻在後來被池嬈緊抱著。
說,會保護他的。
傅忱斯一直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就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只要她。」
傅天韻愣了半拍,問:「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說這件事?」
「我沒別的想要的,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如此。」傅忱斯說,「你可以告訴傅時醒我對其他的東西都不敢興趣,我跟池嬈在一起也不是為了什麼利益。」
「我來找你不是要什麼,只是想說說,為了防止傅時醒再覺得我是為了利益才要搶走池嬈。」
傅忱斯的手在桌上點了點,隨後作勢就要起身。
他就沒在這裡呆多久就準備走,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些話要當面說。
「全部給傅時醒吧。」
傅天韻看著他,「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只是把跟池嬈結婚的物件換成你?」
傅忱斯的眼垂著,神色不明,只是臉上飄過幾分冷色,他沒有動怒,語氣裡明顯有些不悅:「她不是商品。」
不只是聯姻結婚的物件。
傅忱斯不喜歡別人把池嬈定位成這樣的作用。
「我不是傅家人,所以什麼都不要。」傅忱斯手揣在衣兜裡,「我跟池嬈在一起,也絕對不是因為兩家人的承諾,這樣說明白了嗎?」
桌上的茶還是熱的,但是傅忱斯一口都沒喝,高樓之中,他們兩個就這麼隔著半米的距離對望著。
但也僅僅是對望。
別的什麼感情也理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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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下落,傍晚時分,池嬈單手提著裙邊走過紅毯,瀟灑地在背景板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主持人給她遞過話筒。
「今天的妝也太好看了」主持人誇到,「哈哈哈聽說是你自己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大家出個教程呢。」
池嬈笑,想到傅忱斯給自己塗的口紅,她說:「是的,因為很久沒有自己動手了,隨便畫畫而已。」
「好啦,那麼最近是不是就要準備開拍新的電影了呢可不可以給各位粉絲透露一點訊息呀?」
「《逃》正在準備中,應該過段時間就會進組,大家可以等等官宣也很快了。」池嬈的視線往旁邊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