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冷笑,隨即便聽得榆嬤嬤厲聲斥責。
“小小的奴婢怎敢毒害太后,必然是做主子的”
話還未說完,榆嬤嬤陡然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扼住了脖子,讓郭太后微微皺眉,順著榆嬤嬤膽寒的目光看去,郭太后竟也是不由微怔。
只見一貫沉靜端莊的少女微微側首,眸光卻是如寒意逼人的利刃,看似尋常,卻是讓人冷汗淋漓。
那樣的目光,哪裡是一個十四歲少女該有的?
倒像是,一個心機深沉,目光懾人的老婦。
“太后,一定要苦苦相逼?”
看到少女目光再次平靜地對向自己,重新問出這句話來,郭太后眸中冷笑凝然,不徐不疾的叩住自己腕上的念珠把玩道:“你的婢子毒害哀家,你以為,如今你還有與哀家問話的資格?”
郭太后的話篤定而自信,換來的卻是少女一記輕笑,郭太后手中一緊,幾乎在她皺眉的同時,便聽得外面響起宮人焦急的聲音。
“長孫殿下,您還未通報”
郭太后幾乎嗤笑般看向座下淡然自若的少女道:“原來,你以為尋來東宮便能洗清罪責?”
實在是天真又可笑。
顧硯齡也聽到殿外的叫囂聲,卻是眉目都不動一下,只是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微微揚起頭,端莊而自如的溢位了一個字。
“不。”
下一刻,少女將手中的杯盞遞到嘴邊微抿了一口,放下手的同時,嘴角微微勾起清冷的角度。
“便是憑我一人之力,也要力挽狂瀾。”
話語說完的那一刻,郭太后冷笑依舊,少女卻是手中一鬆,只聽得“哐當”一聲,茶杯應聲碎地,碎片碰撞在地上彈起割破了少女上好的衣裙。
幾乎是同時,那聲音似乎陡然驚醒了郭太后,更驚惶了殿外緊趕的蕭譯。
第二百四十六章
“長孫殿下,長孫殿下”
當甩開一眾宮婢疾步走進來看見殿中的一幕眸中一震,只見殿內一片狼藉,郭太后案邊躺著一個婢子,而殷紅可怖的血正漸漸地蔓延開來,浸紅了地毯。
“齡兒!”
蕭譯臉色一變,連忙緊張的上前,只看到少女聞聲微微轉身,臉色卻是極為難看,嘴唇泛著異樣的顏色,在蕭譯驚滯的同時,少女微微伸手,可下一刻,少女就如一陣風拂過的柳絮,原本伸出的手虛乏的落下,像是累極了般,身子軟軟的朝下倒去。
蕭譯驚得腦中轟然,幾乎身體裡的血液都停滯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疾步趕了上去,一把托住少女的身子,當感覺到少女氣息越發虛弱時,蕭譯幾乎極近喚了一聲,懷中的少女卻像是睡著了,蝶翼般纖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隱隱,一動不動。
蕭譯當即一把抱起顧硯齡,看也未曾看上面怒然的郭太后,提步臨走的那一刻,少年周身泛著冷冽而危險的氣息,漠然地掃了眼鉗制著絳朱的內侍,只側首對隨行的檀墨沉聲道:“將絳朱帶回毓慶宮。”
“慢著!”
話音一落,蕭譯當即凜然轉身,誰知身後卻陡然響起郭太后厲然的聲音。
“這個奴婢膽敢謀害哀家,豈能任你們帶走?”
郭太后懾人的目光幾乎要穿透背對自己的少年,隨即狠戾地掃過那些內侍道:“來人,將所有可疑的人都給哀家攔住,一個也不許走。”
“誰敢妄動”
少年寒厲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驚得眾人都身形一凜,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絲,更何況是去抓人。
“你”
郭太后氣的喉頭一哽,她作為大興堂堂的太后,還能被一個小小的皇孫給掣肘了?
“蕭譯,你是要造反嗎?哀家身為太后,你的孝道又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