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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嚴厚昭暴跳的聲音嚇得險些未跌下去。

“還不給我取衣服來?都是死的麼?”

當嚴厚昭窩火的穿戴好,便轉而朝書房去,走在門口。微微頓了頓,這才推開門,只見自己的父親正負手立在書案前,屋內點著燭火,微風輕拂下,燭火輕輕搖曳,門外的月色隨著房門開啟傾瀉而下,恰好落在嚴惟章的背上,使得嚴惟章的背影顯得更加孤清的可怖。

嚴厚昭抬腳走了進去,隨即無聲地擺了擺手,貼身侍奉的人見此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將門輕輕掩上,只聽得“吱呀”的一聲,落下的清冷月光漸漸消失在屋內,只留下父子二人的影子,靜靜地投在地上。

嚴厚昭微微動了動步子,下一刻,嚴惟章冷然的聲音便平平落在屋內。

“你看一看,這書房內懸著的是什麼字?”

嚴厚昭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會意地抬眸看向嚴惟章頭頂懸著的書匾,雖未明白自己這父親提問為何意,但還是平靜地回答道:“回父親的話,是寧靜致遠四個字。”

聽得這句話,嚴惟章未說話,卻突然嗤笑一聲,嚴厚昭不由微微皺眉,卻又聽得父親毫不掩飾的諷刺。

“寧靜致遠?”

嚴惟章身形微動,終於轉了轉身,一雙眸子滿是嘲諷道:“為父看,倒不如改成歌舞昇平更合適。”

嚴厚昭聞言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語中難掩分辨道:“父親,兒子已然成家,您今日一來便當著眾人對兒子疾言令色,讓這闔府的人如何看待兒子,兒子不知做錯了何事,讓您如此,若只是今日您看到的這幕,不過是閨房之樂罷了,父親雖一生只守著母親一人,總不能因此讓兒子一生也只守著一人,這讓我們嚴家的香火如何傳承”

聽到此,嚴惟章當即冷笑出聲,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嚴厚昭的後話。

“我嚴家的香火若傳在這些個不正經的妖精上面,只怕離敗落也不遠了!”

嚴厚昭被說的語中一滯,嚴惟章卻是不怒反笑的看著眼前的獨子道:“你倒還與為父爭執?你做的好事都傳到了陛下的耳中,你是不是還要進宮在陛下面前辯解一番?”

嚴厚昭聽到此頓時察覺出不對來,臉色漸漸變得認真道:“父親這是何意?”

莫非有人參他了?

嚴厚昭心裡一沉,不由脫口道:“內閣不是有父”

“你給我閉嘴!”

嚴惟章似乎知道嚴厚昭要說什麼,當即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隨即反射性地朝門外看了一眼。

“你是嫌麻煩還不夠多嗎?”

嚴厚昭的心漸漸慌了幾分,不由急著問道:“究竟有人向陛下說了什麼?”

嚴惟章挑眸冷笑了一聲,隨即出聲道:“這會急了?那從前出門乘十人抬官轎的膽子去哪兒了?”

說著嚴惟章掃了一眼屋內,語中越發怒然道:“今日陛下俯瞰京陵,人家王公貴族的宅院尚未入的眼,你的府邸倒是叫陛下過目不忘,你這般張狂是要給誰看!”

嚴厚昭聽到這裡,漸漸明白過來,一顆心漸漸回落,而嚴惟章見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抬手怒指道:“如今陛下已說了,將你逐出內閣,讓你到貴州龍場安心做你的教渝!我也不想再管你了。”

眼看著父親就要拂袖而去,嚴厚昭當即慌亂跪地拉住嚴惟章的衣襬,隨即泣然道:“父親,兒子知錯了,是兒子行事不知收斂,您若不管兒子了,豈不是讓兒子在那蠻荒之地自生自滅?”

聽到身後懺悔的哽咽之聲,嚴惟章的步子被定在那兒,雙拳緊攥之下,終究心軟了下去。下一刻,他微微地抬頭,原本怒然的臉上漸漸顯出幾分遲暮的蒼涼來。

他如今也是五十多的人了,如今膝下獨獨只有這一個兒子而已,若是這一個兒子折了,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