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連遺落的珠花金釵都沒有。
再往下,野草鬱鬱蔥蔥儲存完好。
石應崇硬著頭皮插嘴,“王爺,看起來下面的野草沒有被動過,痕跡到此,應該是就在此處就掉下去河了。”招呼下面強行抓住麻繩停留的船隻,然後和主子一起上去,沿著河岸往前一路搜查詢尋,仍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船隻足足往前行走了十幾裡,再往前,馬上都要離開京郊範圍了。
這還是其次,重點是眼下是冰寒微消的正月啊。
石應崇被浪花濺起的河水拍一下,都覺得寒氣逼人。這……,就算兩人是活著落下河的,再著冰冷的河水裡泡個十幾裡的距離,也早就凍僵了啊。
根本……,就活不成了。
理智是這樣告訴石應崇的,可抬頭看看主子爺那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有那好似燒紅了的雙眼,哪裡敢把真話說出口?自己要敢說鳳側妃已經死了,主子爺能立即把自己踹到河裡去。
“阿鸞,是我對不起你。”蕭鐸看著江面白花花的浪頭,緩緩說道。
是自己的貪心害了她。
早就應該明白,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兒。
自己妄想同時得到鳳家和穆家,妻賢妾美,和睦相處,這本身就是不可能實現的美事兒。要麼讓她正常嫁給別人,要麼留下她,就不能再留著穆氏,若非如此,又怎麼會有今日之禍?!
可惜最開始,自己並沒有真心真意的替她打算過。
一步一步,等到今天才醒悟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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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去,石應崇飛快說道:“王爺,今兒是初二回孃家的日子,側妃沒有回去,還得趕緊想法子遮掩一下,不然的話……,鳳家那邊只怕不依。”
“遮掩?”蕭鐸輕聲嘲笑。
王妃大概也是如此作想,認定自己不敢讓王府鬧出妻殺妾的醜聞,不敢斷了穆家的姻親關係,所以哪怕再恨,都會替她把這件事給遮掩下去。
不,自己不會拼著得罪鳳家去維護穆家。
更不會讓阿鸞……,白白死去。
死?阿鸞死了?她……,離開了自己?蕭鐸搖晃不定,原本高大穩重的身形,像是寸寸支離破碎一般,轟然往後倒下!
“王爺!”石應崇忽地一身驚呼,趕忙上前攙扶。
等到大夫過來一番檢視,急道:“王爺身上本來就有了燎傷,宜靜養,怎地還讓王爺出門?不僅如此,身上的燎泡大都被扯得破裂,傷口愈發潰爛,這……,這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蕭鐸暈暈乎乎躺在床上,身體疼痛,心更痛,腦子裡只存了一絲最後清明。
不,自己不能死!阿鸞死了,自己要是再這麼不明不白死去,可不就稱了穆氏那個毒婦的心嗎?對啊,她專門挑在這個時候下手,一則是自己受傷行動不便,二則沒準兒就像太醫說的那樣,盼著自己快死!
毒婦,自己不會饒了她的!
到了半夜,蕭鐸傷口感染突然發起高燒來。
長孫嬤嬤急得團團轉,看著那個自己從小奶大的六皇子,那個人高馬大的端王,此刻卻是奄奄一息,眼淚忍不住簌簌的掉。
一整夜都守在旁邊不敢閤眼,老淚縱橫。
次日天明,蕭鐸面色慘白醒轉過來,一動身,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噝”了一聲,緊緊握拳,強力忍著讓自己不要再出聲。
長孫嬤嬤守了一夜,正在打盹兒,聞聲睜眼一看,忙道:“別動,大夫說了,眼下傷口感染動不得,好好躺著,我讓人過來給王爺換藥,再吃點東西。”
“來人。”蕭鐸喊道:“給我穿衣!穿朝服!”
背後的傷口結了疤,又撕裂,反反覆覆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