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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忙問:“環跳穴是哪裡?”
王詡指了指,“這兒。”
紅纓有點下不去手,張了張嘴,又不敢出聲兒,這這……,還要把褲子往下褪,那豈不是全看光了?可是九十九步都走了,還差一步,萬一因此送了命豈不冤枉?只得咬了咬牙,替鳳鸞解了腰帶,把褲子往下褪去。
王詡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只管扎針。
然後到了殷門和委中、委陽耳穴,則是讓紅纓把褲腿捲起來,再下去,都是小腿上的穴位,一路紮了下去。
太醫隔著簾子又道:“王妃被蛇咬了的小腿,在承筋和承山兩處再各扎一針,用力五分,若有黑血滲出,趕緊用清水沖洗乾淨。”
王詡落下了最後一針,當即站起,背轉過身體,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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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中毒在腿上,蕭鐸染毒卻是毒從口入,加上沒有王詡在一旁給他護著心脈,毒蛇毒性又很強,因而兩人都是昏迷不醒。
至於兇手,草原人倒是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王詡當時就抓住了投蛇的人,順藤摸瓜,就查到了霍連大妃的頭上,中原朝廷來的官員頓時跳腳了。蕭鐸雖然昏迷著,但是這些官員和端親王府的親信沒昏迷啊,鬧到霍連王跟前,要以命償命!
眼看新的合約已經談成,中原朝廷答應秋冬補給的物資不少,霍連王當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事,不然毀了合約,叫草原子民秋冬的日子煎熬,又要死傷無數。他膝下有十幾個兒子,不缺伊勒莫一個,更不用說伊勒莫已經是半個廢人,更加不願意為了他們母子得罪中原朝廷。
當即下令,把霍連大妃和伊勒莫給看押起來,等蕭鐸醒了再處置。
塔司圖更為覺得憂心忡忡的是,那個端親王妃是母親的外孫女,而且還是奉國公府的千金,中原朝廷上了玉牒的王妃。她若是出事,於公於私對自己都很不利,另外端親王也不能出事,否則麻煩就更大了。
因而這些天,一直囑咐阿日斯蘭和託婭過去幫忙,希望能夠維護關係。
不過鳳鸞和蕭鐸都昏迷著,只能在外看看罷了。
到了夜裡,王詡還一直守在鳳鸞身邊,一直握著她的手,一則是為了運氣給她一些溫暖,二則是擔心一放手,她的脈搏就會停掉。因為昏迷中,藥是強灌下去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痊癒,或者……,死去。
兩天一夜,他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紅纓實在看不下去了,勸道:“王公公,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煎熬啊。”
王詡搖搖頭,“我還好。”
紅纓急了,“熬壞了你,王爺又昏迷著,誰來照看王妃娘娘?”上前拉他,“我替你給王妃娘娘把著脈,你去旁邊打個盹兒,若有事,我就趕緊叫你。”
王詡強撐精神思量了下,最終點頭,就爬在床邊睡了。
天黑時分,鳳鸞從一片迷迷糊糊中甦醒過來。
這是……,哪兒?帳篷?哦,自己還在霍連草原上,混亂的記憶片段湧來,蛇!對了有蛇,然後是自己被蛇咬了,蕭鐸砍斷了蛇,似乎還記得王詡衝進來的情景,再之後就不大記得了。
她轉眸,順著被握手上的暖流看了過去。
王詡低著頭,垂了眼簾,顯然是已經困極了的樣子,頭微微往下點,旋即又片刻清醒抬頭,頓時目光露出欣喜,“醒了?”
鳳鸞想要開口說話,卻沒力氣,蒼白的嘴唇發不出聲音。
王詡打起精神,往她手上的內勁增加了幾分,細細道:“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有我在旁邊看著呢。”見她目光四處打量,心裡一頓,她是在尋找蕭鐸?可是她的脈象十分微弱,並不是適合情緒起伏,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