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
她自小任性,父親從來都慣著她,不忍苛責一句。
初入宮時,將裴玄清放在心裡,父親囑託為家中籌謀之事她全都忘了,最終父親也是嘆一口氣,都由著她。
每每為裴玄清與家中周旋朝廷之事,父親也曾責備過,她便鬧絕食,鬧失聯,最終父親只能妥協。
是她不孝,是她愛錯了人,是她傻傻的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付出真心,帝王也會有真情回饋她的。
可帝王與世家女,就算有情,也只能是孽緣,她付出一腔真心,卻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她如今明白了,都明白了,可是已經太晚了。
寧心瑤眸中淚光閃爍,低下頭不願叫人看見:“陳守祥是錢宜雙的人,若無她授意,內務府也不敢對本宮怠慢至此。”
她說著,又捂住胸口咳嗽了起來,大口的喘著氣。
芝蘭端著藥碗進來,服侍著她喝了藥。
林婉寧雖然猜到朝雲殿的待遇與錢宜雙脫不了關係,可她也不明白以如今寧家的處境,寧心瑤必然是失寵至終了,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她看著榻上虛弱的女子,認真的道:“我已叫芝蘭敲打過內務府了,也願為娘娘盡力籌謀,還請娘娘保重自身,以待來日。”
寧心瑤冷笑一聲:“我不過靠父親賣慘求得一線生機罷了,哪還有什麼來日?”
林婉寧平靜的寬慰:“不為自己,也不為家人嗎?娘娘若身居高位,遠在西北的族人或許還能得一絲庇佑。”
“可娘娘若就此委頓在這四方宮殿裡,默默蹉跎此生,那他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娘娘可能想到?”
寧心瑤看著這小女子認真又平靜的樣子,難以想象,她是個才十來歲的小姑娘,她經歷過什麼?為何能看的如此通透?
她想著,忽而笑了一下:“真是羨慕你,若我也生在平常人家,或許與陛下也不會是如此孽緣,就算陛下不喜我,可也不至叫家族受此大難。”
林婉寧搖搖頭,寧心瑤對裴玄清的情意太過深厚,家族都這樣了,饒是自己一個外人都覺難過。
她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能想到這方面來,實在是……
:()陛下獨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