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著林婉寧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心中感慨,皇帝想給她無上榮寵,不知她這副性子可能承受得住。
“哀家老了,一個人也是無事可做,日日在這,無聊的很,你若閒暇,就來這福壽宮多坐坐。”
林婉寧忙點點頭:“臣妾在宮中也是無事可做,太后若不嫌臣妾愚笨,臣妾就免不得要來煩太后了。”
太后聽她謙卑有禮,又笑了,倒是個會說話的。
“兒子在外面就聽到太后開懷了,是有何好事啊?也說給兒子聽聽……”
裴玄煜進門行了臣禮:“太后萬安。”
復又抬眼看向林婉寧:“不知這位貴人是……”
林婉寧早在他進門時就投去了目光,男子身著玄色衣衫,身姿俊朗,並未著披風。
他眉目間與裴玄清有些像,但眼中多了一絲戾氣,那彎起的嘴角是不羈的樣子,不像裴玄清看她時那樣柔情溫和。
林婉寧全然忘了,裴玄清在別人面前並不是柔情溫和的樣子。
他自稱兒子,應該是那位煜王。
林婉寧點頭示意:“煜王殿下,臣妾是宸良媛。”
裴玄煜又行禮道:“宸良媛萬安。”
才轉頭看向太后:“不知太后與宸良媛在聊什麼?如此開心。”
太后笑著道:“宸良媛很懂事,說要來陪著哀家打發時間呢。”
琦芳適時的拿了凳子來放在太后那邊,裴玄煜也沒客氣,顧自坐下了。
太后抬了抬眼,示意林婉寧坐在貴妃榻另一側,林婉寧也乖巧落座。
裴玄煜又看了女子兩眼,問道:“這位宸良媛似乎在宮宴時未曾見過啊。”
林婉寧抿了抿唇,看了眼太后,太后並沒要說話的意思,她只能開口解釋:“是,臣妾並未參加除夕宮宴。”
裴玄煜狡黠一笑,又盯著她問:“雖未在宮宴見過,可我瞧著良媛眼熟,可是在別的地方見過嗎?”
林婉寧心裡咯噔一下,她只除夕夜出來過一次,難道當時被他看見了,面上卻不敢表露:“煜王殿下說笑了,我之前在禁足,並未出過宮門,今日才解了。”
“哦?”裴玄煜本也只是逗逗她,見她如此疏離,笑著扭頭看向太后道:“太后方才不是說宸良媛很是懂事嗎,皇上怎會捨得禁足?”
太后笑道:“深宮內苑,無非一些小把戲罷了,你未娶妻,自然不懂。”
“前兩日你母妃說想叫給你尋個親事,你可有相中的姑娘?”
裴玄煜連忙搖搖頭:“太后可別聽母妃胡說,邊疆偏遠苦寒,還是別誤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
太后依舊笑得溫和:“嫁與你做的可是正妃,哪有什麼誤不誤的,哀家看,是你自己不想娶吧。”
裴玄煜討好的拉著凳子坐近些:“太后果然是瞭解兒子的,兒子若見了嬌滴滴的美人,只會憐香惜玉,不會明斷是非了。”
太后被逗得開心,裴玄煜看林婉寧悄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不由多看了幾眼,想將她拉入話題裡。
“不知宸良媛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林婉寧本想裝鵪鶉,忽而被點,只能掛出微笑應付到:“家父官職不高,想來煜王殿下定是不識得的。”
太后聞言忽而起了心思:“哀家記得,你家中還有個姐姐吧,可婚配了?”
從裴玄煜的婚事,聊到家中長姐可否婚配林婉寧自然明白什麼意思。
她微微笑著看向太后:“臣妾長姐之前生了一場病,之後便一直體弱,臣妾入宮以來也沒有家裡的訊息,不知父親是否為長姐婚配。”
她刻意說了林桑寧身體虛弱,剛才裴玄煜又說邊疆苦寒,想來能放過他們家。她可不願桑桑再與皇家有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