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處的殘血擠出,上了藥包扎,確是毒蛇。”
林婉寧雖在方才看到張先處理的傷口處已紅腫時便早有猜測,但此刻聞聽此言,還是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幸而被一旁的芝蘭扶住。
饒是在宮中見多了各種世面的芝蘭,眼下見著一國之君在自家娘娘宮裡出了此等大事,也是慌亂不已,顫著聲低聲道:“宮中戒備如此森嚴,怎會有毒蛇呢?”
林婉寧此刻無暇思及其他,急急追問:“毒性如何?陛下何時能醒?”
張先忙跪了下去,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稟。
林婉寧本就著急,張先一跪她更是慌亂到呼吸都凝滯了:“你跪下做什麼?有話就快說呀。”
張先面容焦灼道:“娘娘,微臣無能,眼下只能內服外用排毒的藥物,仔細觀察照看,一切都要看皇上能否醒來,才能再下結論。”
林婉寧眼前一黑,死死拉著芝蘭的手臂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話說了與不說基本沒差,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等著嗎?
她緊咬下唇,眉心深深擰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低聲吩咐:“我知道了,儘快開藥來。”
林婉寧走到床榻邊落座,伸手拉住他冰涼的手,她此刻害怕極了,若是裴玄清因為救她而出了什麼事,她便是整個大周的罪人了。
她忽然想起了他昏睡前說的話,轉頭吩咐道:“張太醫,陛下的病情不得外傳,你懂我的意思嗎?”
張先有些躊躇:“可……皇后娘娘與太后處總得要命人去通報一聲吧?”
林婉寧知道,錢宜雙眼中只有權勢,從來都不與裴玄清是夫妻同心的,若是她知道了,必然攜大皇子趁機奪位。
太后雖對裴玄清很好,可到底不是親生母子,此等性命攸關的大事,她不知該不該信太后。
她又回頭去看床榻上脆弱不堪的男子,他既說了不能外傳,便說明了他誰也不信。
她忽然覺得他可憐極了,身為皇帝,母親與妻子都不敢去信任,他從來都是孤家寡人。
“不行,不能透露一個字。”林婉寧轉頭看著張先堅定道:“出了長寧宮的門,連陛下在這裡都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