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的床榻也就兩層褥子。
真不至於。
裴玄清倒是也很聽話,不再鋪褥子,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一旁後,在自己的箱子床榻邊落座,與林婉寧面對面。
他低頭看了看她的手,握緊拳頭,又抬頭看著她:“婉兒,困嗎?”
林婉寧看了看他的床,又看看自己的。
這……
中間就隔一個腳踏的距離,再挪一挪,儼然就是一張超大床榻了。
這叫睡地上也行?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裴玄清怕她有所不滿,又將他趕出去,忙繼續說話,意圖錯開話題。
“若是不困,我們說說話好不好?幾日未見,我很想你。”
林婉寧這些日子刻意躲著他,日日往返於朝雲殿,青雲殿,雨薇閣,其實挺累的。
本來已經困了,但他一來,瞬間便清醒了。
她也想與他說說話,想知道他這些日子做了什麼,累不累,有沒有好好用膳。
她也想告訴他,她很想他。
可她不能說啊,她現在是還在生氣的狀態呢,應該矜持些。
總不能讓他以為,他一來,她就欣喜若狂,立馬不生氣了吧?
那也太沒出息了。
她撇撇嘴,轉身背對著他躺下,將錦被拉了拉蓋好自己:“有什麼可說的?”
裴玄清也躺到自己親自鋪的床上,他睡在小床的邊沿,側著身子看著她的背影,伸出手就能搭上她的床榻邊沿。
他輕聲道:“這兩日睡得好嗎?有沒有多備些湯婆子暖著?”
“我睡的不好,乾坤宮的床榻不舒服,又冷又硬。”
他聲線中帶著絲絲委屈,林婉寧偷偷翹起唇角。
這謊撒的,這委屈的小語氣,乾坤宮的床榻總不可能還沒這箱子拼的床舒服吧?
沒有回應,裴玄清也不在意,將未與她見面這幾日的事,通通事無鉅細的說給她聽。
說到新政之後,免不了提起勤政殿定罪董氏一事。
“話說,婉兒那日反應真快,演戲的時機也正合適。”
“我也未曾與你說過那日要做什麼,你還能配合的這麼好,我們很有默契,心有靈犀一點通,是嗎?”
“你那日演的還挺好,哭的那樣真實,我瞧著心都碎了,恨不得……”
原本昏昏欲睡的林婉寧一瞬便清醒了,迅速轉身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