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顧如梅便做好了打算,待陛下回來接著教婉寧騎馬,她便可直接去圍獵場。
故而一早來時身著的就是騎裝,都無需再回營帳更衣。
顧如梅離開後,慧心叫了一位馬奴上前牽著馬,林婉寧便騎著馬由馬奴帶著,邊繞著馬場慢慢轉悠,邊與慧心說著閒話。
不消半刻鐘,就見裴玄煜牽著一匹馬也進了馬場。
林婉寧定睛看了看,這匹馬她見過,來圍場那日,她在馬車裡看見裴玄煜騎的就是這匹馬。
因著這馬毛色與普通的馬不同,說是棕色,卻又像金色,比普通的馬瞧著乾淨又精幹的樣子,額間還有一抹白,讓人只一眼,便能印象深刻。
原來他騎得是自己的馬啊,雖然她不懂,可瞧著這匹馬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林婉寧平淡的面色不自覺的皺起。
自裴玄煜歸京以來,他二人總是莫名其妙的便會巧遇,她不知是她多思還是什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而且,他三番兩次用那種觀察審視的目光看她,如對待獵物一般,讓她很不適。
她想想,自己沒有什麼值得旁人費盡心思的,除卻她得了裴玄清的偏愛之外。
所以,她一直懷疑這人要利用她對裴玄清不利,畢竟帝王生了軟肋,就是容易被人利用拿捏的。
可那次他幫了她,當時說的話字字情真意切,全是為她著想,她不免生出了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當然,或許這也是他的手段,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再利用她對裴玄清做些什麼?
在猜不準,摸不透對方的目的之前,她不可能放下對他的警惕懷疑。
林婉寧低垂著眼眸看他:“殿下來此做什麼?”
裴玄煜已經牽著馬走近,他唇角一勾,那雙漂亮的眼眸彷彿沾了水的墨,溢滿星光如秋池:“臣也來跑兩圈。”
頓了頓,他又道:“瞧著婕妤騎術並不嫻熟,是初學嗎?”
“是又怎樣?”林婉寧語氣不善。
什麼意思啊?
這不是明著笑話她嘛。
裴玄煜神情微頓。
昨夜,她的態度平和,瞧著分明對他並無惡意,儼然是沒有戒心的樣子啊,他以為,她心底在慢慢對他改觀了。
可為何今日突然就變了臉?
裴玄煜面上毫無波瀾,依舊笑著道:“既是初學,婕妤想試試臣這匹馬嗎?”
“這是一匹汗血寶馬,跟隨臣多年,駕馭起來也不同於普通的馬,臣願為娘娘引馬。”
話畢,林婉寧不再接話,她騎的好好的,他卻邀請她試試他的馬。
初學者適合騎汗血寶馬嗎?
她不懂,但她卻更堅定,他很奇怪了。
她只靜靜與他對視,不發一言。
天地靜默間,對視著的二人,一人掛著淡淡笑意,一人滿臉不解審視。
氣氛微凝,裴玄煜率先敗下陣來,他錯開目光,輕咳一聲:“婕妤騎的這匹馬瞧著倒是也挺溫順。”
林婉寧挑眉:“自然,我只隨意轉轉,殿下自便吧。”
裴玄清昨夜說了,今日忙完就會過來尋她,親自教她騎馬的。
她不知他何時來,可她知道,若是他來了瞧見裴玄煜在這,定是又要生氣了。
他若生氣,還不是得她去哄嗎?
她又瞟了一眼始終掛著淡笑的那人,如果可以,她真想將他趕出馬場去。
可惜,這跑馬場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她沒理由趕人。
裴玄煜看著她又疏離了些的目光,心中刺痛,面上卻並未顯露,只是笑著道:“那婕妤慢慢學,若有需要臣之處,儘可直言。”
話畢,他利落的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