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進平房居中有間大廳,北面牆上掛一張賊幫祖師爺的畫像,畫中之人看上去頗有俠武之氣。中間五張八仙桌拼成長條形,兩側已經坐了大約二十人,年齡都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
這些人看見張憶晚等三人進來,眼睛都不由地一眯。
張憶晚已經年輕得不像話了,豈料帶來的兩個人更加年幼,其中一個男孩分明是初中生嘛!
罵那隔壁個麻辣香脆!你以為這是擺家家酒啊?
周大龍是老資格的香主,臉一沉說道:“張姑娘,你帶不相干的人來做什麼?議事堂的規矩,非本幫人員不得入內。”
其餘眾人一齊看著這位年輕賊王,神色間頗為不滿。
張憶晚板起臉斥道:“周香主,我才是祖師爺嫡傳的第六十四代傳人。當著祖師爺的面,規矩應該由我來講……幫裡的規矩,遇有大事商討,除了各堂口香主,賊王可以另外指定二人參加,莫非你連這都不懂?”
周大龍臉色一凝,卻是無話可說。因為歷年傳下來的規矩確有這麼一條,遇到投票表決時,賊王帶來的兩人也有各投一票的權力,就是說,賊王有三票的權力。
周大龍身邊是一位六十出頭的香主,姓劉,名慎德,看外表就像是老奸巨猾之輩。他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說你是祖師爺的第六十四代傳人,可我們還有些懷疑呢!”
張憶晚舉起右手,道:“怎麼?劉香主懷疑我手上的這枚戒指不是真的?”
劉香主依然是慢吞吞的語氣:“你是姜有河前輩的弟子不假,這枚戒指也是真的。但是,賊王傳承不是僅僅一枚戒指這麼簡單。祖師爺傳下來兩項東西,武功和手藝。就不知張姑娘學到了幾成?你老總要露一手給我們這些人看看,才讓我們心服口服啊!”
譏諷之意明顯。
張憶晚淡定地抬起手臂,動作優雅地捋順鬢角的秀髮,看上去比劉慎德更有耐心。
她長得漂亮,身材更是惹火,抬起手臂捋頭髮時,本就巍峨的胸前兩座山峰更顯得呼之欲出,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春節前,你們說要開議事堂,同時切磋一下手藝。我就想到這事。怎麼樣?你們商量出具體辦法沒有?怎樣比?”
“爽快!”劉慎德看了看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祖師爺傳人,說道:“張姑娘,我們大夥兒合計下來,覺得簡單地比試兩場就可以了。一場比武功,一場比手藝。武功嘛,這容易,雙方打一場就知道了;手藝嘛,我們幾人的意思,我們這邊先派一人,你偷他身上的東西;然後,他偷你身上的東西。雙方出手的時候,被另一方當場捉住者判負。”
“OK,沒問題。那先比手藝還是先比武功?”
“先比手藝吧,對我們來說,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吃飯本事,具體這樣進行……”
具體這樣進行:對手首先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個信物……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木條藏在指定人員身上,然後雙方各出三人,正面交叉走過。先由張憶晚偷,如果偷的時候被人當場捉住判輸,得手的話判勝。為了給交手雙方充裕的下手時機,這樣的交身而過共安排三次。三次交身之後,如果偷的一方沒偷到信物或沒機會下手也會判輸。
對方負責藏東西的是個四十左右的壯年男子,長得身高馬大,很精明的樣子。張憶晚認識這人,是南雨區的一位香主,自持本事出眾,對張憶晚看不大起。
他從桌子上拿起木條,轉過身將木條藏在身上,然後拍拍手,道:“可以開始了。”
他站在中間,左右各一位男子掩護,向張憶晚她們走來。
張憶晚同樣走在中間,王雨純在左,古辰逸在右,向他們走過去。
雙方接近,還有大約三步遠的時候,鍾香主故意嗅嗅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