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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是這些!是你問他你若不是公主,他中不中意你這件事!他說出『當然』這兩字時在放屁!”

“我沒有聽見柳尚書是否在那時做出不文雅之舉。”她故意誤解。

“我不是說他真的放屁,而是他——他不是真心誠意說『當然』,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沒看見嗎?”伏鋼一急,聲音就跟著大起來。

“我倒覺得柳尚書很真誠。”她當然看見了,柳揚是為何接近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柳揚喜愛她公主的高貴身分,比喜愛她李淮安更勝數分。

“你眼睛被蛤殼黏住了嗎?他灌你幾杯迷湯你就發傻發痴了嗎?你是笨蛋嗎?他擺明是因為你是公主才對你大獻殷勤,你樂個啥勁呀!你就試試真的變成死老百姓,看他會不會多瞧你半眼!”伏鋼吼她。

李淮安從來都不是蠢人,她不是很會看人嗎?為什麼就沒瞧見柳揚的心思,還替柳揚說話,說他不是勢利之人,說什麼倍覺欣慰?欣個屁蛋啦!

思及此,伏鋼更氣了!

“我不該相信他嗎?他天天都勤奮地往我這兒跑,偶爾送我小玩意兒,陪著我一塊去賞花,吟吟詩,聊聊天,談談心,他待我好,逗我開心,聽我訴苦,沒有人比他更好。他可不像你,只有打賭輸了才來匆匆去匆匆往我這兒跑,喝完一杯茶就走人,一走又是一年半載,你現在卻控訴他不真誠?難道……你比他真誠嗎?”李淮安淡淡說道,一番話裡虛多實少。柳揚是天天勤奮往她這兒跑,也送她許多討好的小玩意兒,但卻全被她婉拒退回。至於賞花吟詩聊天談心都是不曾發生的事,倒是埋怨伏鋼的部分比較多。

“我、我——”他完全沒有立場替自己辯駁……

“請你下回打賭時,不要再尋我開心。你可以上任何一位公主那兒要茶水喝,就是不要找我,我不喜歡讓你這樣操弄。雖然我是你最嫌惡的皇親,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會覺得難過覺得困擾。還有,我不想讓柳尚書認為我與你真有任何曖昧,你一個大男人或許無關痛癢,我是個女孩子,名節得顧好。”她看見伏鋼臉上閃過的手足無措,幾乎差點要投降,但……伏鋼呀伏鋼,你太頑固了,我用軟的你無動於衷,不得不改採硬的,你得吃點苦才行。

“……誰稀罕向你要水喝?你以為我愛來嗎?我只不過是輸了賭,不得不——”

嘴硬的死小孩,你再吠呀,再多吠幾句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李淮安瞅著他,心裡犯嘀咕。

伏鋼噴吐著氣息,嘶嘶有聲,足見火氣高張,就在李淮安以為他又要口不擇言胡亂猛吠的同時,他開了口,卻不是她所以為的怒咆狂吠。

“那個啥尚書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真心,他只是喜歡你是十八公主,不是真心喜歡你。”

說完,他掉頭就走,不替自己多做解釋。

李淮安想開口留他,他卻已經不見人影。

“……你怎麼這樣?你不知道就是這種關心,讓我一直被你吸引,眼裡怎麼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嗎?”李淮安苦笑——有苦也有笑。無法得到對等的感情是苦;他心裡仍很在意她、不希望她所遇非人,這讓她心口甜絲絲的好想笑。

伏鋼不擅花言巧語,從不說好聽話,卻能在她激怒他之後,還是擔心地想說服她,要她當心柳揚。

他這個行徑,值得她更愛他一些。

“你不也一樣,只是討厭我是十八公主,不是真心討厭我,是吧。”

李淮安對著伏鋼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突地想起什麼,拉高衣袖,露出他方才那麼緊張時扯牢住的手腕,笑覷留在雪白肌膚上的大掌印,她緩緩舉過手,湊近唇邊,用柔軟的唇瓣及粉頰輕輕磨蹭泛紅的印子。

她真不愛他老是打賭輸了才來找她,難道……他就不能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