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向院中走去。
回到屋中,看著身旁陌生而又熟悉的擺設,忍不住再一次露出苦笑,心道:“看起來真應該好好休整幾天了,這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實在是令人心煩。”
似乎他自進了白蛇世界,尤其是臨出來那幾天,他就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那幾天雖然短,但架不住“工作”強度大,事情一件接一件,總給人一種緊繃著的感覺。
而今回過頭來想想,再加上“觀看”人道變遷留下來的後遺症,他懶散的毛病就又犯了,什麼事都不想做。
三兩步走回臥室,安逸一個仰面躺到了床上,盯著潔白的房頂發了會兒呆,不一會兒閉上了雙眼,竟是睡著了。
時光流逝,日月輪轉。這一覺他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凌晨,直到外面天色放白,安逸才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
推開門,門外白茫茫一片。乳白色的濃霧似是輕紗。似煙嵐,矇住了眼前的世界。
白霧陣陣,浮去飄來,掛在樹上,繞在屋脊,藏在草叢中,一會兒像奔湧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在翻飛。各種事物都沐浴在晨霧裡,濛濛曨曨,若隱若現,讓人恍若走進迷朦的夢中。
安逸看著眼前的景象,聞著鼻端傳來帶有野菊花葯香味兒的潮溼空氣,忽覺神智一清,一絲空靈與悠然由心而生。就彷彿卸下了無盡負累,無比輕鬆。
他驀然一笑,腳步翻動間,帶起了一道清風。融入這濃濃的白霧之間,使霧氣翻騰滾動。
安逸不等站定,忽然一聲輕嘯出口。天魔明心劍驀然握在手上。
不知為何,他竟起了練劍的心思……
但見他眼神平淡如水,嘴角含笑,忽一劍刺出,似空谷幽蘭,不帶絲毫殺戮。腰肢扭動,劍鋒一轉,劍身在空中畫成一弧,悠悠飄飄。無一絲凌厲,與安逸那抹悠然的身影相融合。穿梭在這濃濃霧氣之中。沒有掀起半分波瀾。
驀然間,劍光爆射。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帶起濃霧滾滾,落葉飛天,連地上的花瓣也捲起來,似飛蝶般翻舞在劍身四周,撲在劍上,被劍鋒斬成兩半,空中飄起了淡淡的花香。花香一起,劍光再變,一瞬間氣勢盡斂,再一次恢復到空靈的狀態。
濃霧中,安逸身形不停,劍招持續使出。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仿如羚羊掛角,又似游龍穿梭,翩然矯健,行走四身。
突然,一注陽光像閃電樣刺破濃霧,落在院落左邊峭壁上。遠遠望去,無數層巒疊嶂之上,出現一團被渲染的紅霧。
紅霧似雲霞,繽紛下落崖。
天地間,霧氣漸漸淡了……
安逸收劍而立,抬頭望向東面初升的太陽,在他的眼中,那是一團通紅圓球,上面坑窪密佈,火蛇翻湧,一切是那麼的清晰。
此乃見微之境,在他眼中萬物纖毫畢現,只要他願意,連空氣中游離的塵埃都能展現在眼前,運起法眼,太陽的光芒也能直視。視線裡不會產生任何灼傷的黑點。
可接下來,安逸卻半眯起了雙眼。就彷彿想要更清晰的觀看那天邊的太陽,目光中似有精光閃動。
“啾啾——啾啾——”一聲聲鳥叫忽在此時想起,只聽撲稜稜一片翅膀煽動聲,一群幾十只麻雀從院外飛進,落在房簷上、屋脊上、窗臺上、止不住的鳴叫。
安逸收回目光,忽一抬手,屋脊上一直麻雀不受控制的飛下,落在了他的手上。
“嘰嘰——嘰嘰——”小麻雀似是非常的害怕,一連串急切的叫聲,扭動腦袋掙扎著想要逃走。
安逸手一鬆,望前一送,“撲稜稜”目送小鳥漸飛漸遠,轉眼消失,他默然不語。良久,卻化為一聲輕嘆:“百鳥難逃入籠日,凡人終有老死時。今日我好心放你,他日他人卻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