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也不肯安生,替他拍下了骰子的按鍵,四張牌春花秋月的一轉,反過來卻是張北風,四家的最下家。不止其他人回不過味道,有些愣,褚潁川不禁有些有慌。但也只是轉眼的功夫,就不緊不慢拍了拍纏著的肉粉手臂,說“別淘氣。”
三月這才抽回手,帶著奇特的笑對他說:“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含著薄荷的氣息印在臉頰上,唇沒有一點溫度,褚潁川覺得那股子寒直直鑽進的血肉裡,生生涼了他一下。
三月嫋嫋娜娜的去了,自始自終沒有看其他人一眼,只對褚穎川旁若無人的說笑。坐在褚穎川旁邊的樂天忍不住咳了一聲,打破尷尬,說:“她摸莊,不算數。潁川你重新開一次吧。”
旁人醒過神附和,褚潁川反笑說:“就這樣吧,北風吹也不一定就吃虧。”
三月回到ROYAL ROSE房,翻櫃子去找替換的衣服,可開啟後,面對空空如也的衣架,才想起來這裡早就沒有她的衣物。不得已只得拿起無繩座機,報了尺寸讓樓下成衣店送上來。
總檯的小姐記下後,又用甜美的聲音問:“請問需要給您配鞋子嗎?多大尺碼?”
三月正開啟另半邊的櫃門,一雙涼鞋週週正正的擺在裡面,她漸漸退後,直至不能再退,跌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電話那邊的總檯小姐疑惑,“喂”了一聲。三月這才醒過神,說:“鞋子就不用了。”想了想又交代:“我的鞋子是淺金色,衣服記得要搭好。”
等裙子送上來後,三月搭上鞋子站在穿衣鏡前,果然很滿意。淺米色連衣裙,名貴真絲,從襯裡吐出一圈緞襯,像舊式旗袍的牙邊,只是更寬些。前擺在膝蓋的上方,後襬剛剛及膝,更深一些的杏色,不規則的弧線,跳躍地彷彿被裁剪錯的古歐拖曳長裙。
近年來的搭配守則,似乎盛行撞色和順色,所以和腳上Ferragamo牌子的隱形款涼鞋,奇異的搭調。
等三月搖搖曳曳又走出來時,褚穎川終於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個功夫牌就打錯了,扔下一張三萬,下家的樂天已經做成萬子的清一色,差的就是三萬。樂天剛想吃一張混過去,三月恰巧從他所坐的雞翅木椅後走過,正對著他的牌面。
三月瞟了一眼,極為不識眼色的抿著嘴笑說:“哎?這不是胡了?清一色呢!”
說完,自顧自坐到褚穎川身邊,探身去看他的牌,手就似乎不得不搭在他的腿邊,虛虛地並不施力。
這邊,樂天也不得不推倒胡牌,沒好氣的對三月說:“你不是不賭博嗎,沒事閒著就拿卡逛街敗家去,在這裡礙事。”
“賭博”兩個字咬的尤其重,陪在樂天身邊的女人卻覺得他話裡有話,忍不住推了樂天一下,嬌嗔:“討厭!”
見樂天想要發火,卻偏得忍著,鐵青的神色,三月便也學著女人,推了褚穎川的腿一下,說:“討厭。”
她的手似因為淋雨緩不過來,一直冰涼,那樣輕輕的似有似無的揉擦著他。褚穎川面前的籌碼,便被揉的越來越少。
三家即便是蓄意讓牌,也架不住他一直做不成,有幾把眼見著牌抓的山窮水盡,又不好做的太過明顯,於是不得已胡牌。褚穎川心不神屬,也不去計較,一手抓拍,另一隻手的食指中指輕輕地搭在三月的手上,隨著她揉上搓下。
牌便接二連三的出錯,又輸了一把後,褚穎川大約有些倦,打了個哈欠。三月今天格外的殷勤,立時挪了挪身子,更貼近他一點後,說:“你累了。”
褚穎川笑說:“沒有,一個哈欠而已。”
“我去給你衝杯咖啡。卡布奇諾,是嗎?”
說完就要起身,褚穎川卻敏捷得多,輕而易舉的拉緊她,微笑著搖頭說:“不用。”
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