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悲痛的樣子。
其實曹雄比誰都清楚,他們此刻心裡肯定在放煙花。
兒子死了,自己也是一把年紀,偌大的財產就是他們的了。
他們都不知道,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曹家大院外面有一排高大的楓樹,這些楓樹都是幾十年的壽命,枝葉擎天。
潘紅升站在十幾米高的樹枝上,靜靜的看著屋子裡的動靜。
曹家大院實在太大了,從大門到主宅就有幾十米的距離,這種距離之下
他不得不借助高倍數望遠鏡觀察裡面的動靜。
曹雄的複雜情緒,讓潘紅升感覺到了什麼。
這種肆無忌憚的溺愛,不是因為太愛兒子,就是因為無邊的仇恨。
從曹雄的反應上看,他似乎是得到了答案,儘管大廳裡那些偽善的嘴臉讓他反胃,但好奇心卻讓他繼續呆在樹枝上,靜靜觀察著那個矮小瘦弱的老人。
“大家都散了吧,”曹雄無力的說道:“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閒雜人等頃刻間做鳥獸散,畢竟裝孫子哭喪著臉不是個省力的活,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去喝慶功酒。
幾年後,或許他們中間的一人就是整個家族企業的掌舵人,就算是再不濟也會分一杯羹,成為富甲一方的豪傑。
至於曹雄的感受,誰在乎?
在他們眼裡,曹雄就像是一隻產奶的牛,在源源不斷為自己提供新鮮的奶水後,還可以殺掉吃肉。
貧窮可以讓親戚們相互扶持同甘共苦,富裕或許會讓人們相互間變為最危險的敵人,最冷漠的路人。
突然潘紅升感到這個老人有點可憐,他都可以感受到那些人的虛偽表演,還有老人複雜的情緒。
門關上了,整個世界都被關在了門裡面。
潘紅升放下了望遠鏡,他知道沒必要為這件事擔心了。
自己只不過是個必定要出現的因素,就算曹修今天不死在自己手裡,明天,後天,幾年後,十幾年後總會遇到一個比他還牛的人,將其大卸八塊。
回京城的路上,他又遇到了堵車。
長長的車龍一眼望不到邊,四處都是被困死的司機和四處遊竄著兜售劣質食品的小商人。
他漠然看著這些芸芸眾生,突然無力的仰在靠背上。
突然前面的車子車門開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抱著孩子,小心翼翼的把尿,還高聲埋怨丈夫不為其遮擋一下。
那個苦瓜臉的丈夫滿臉不悅,深感自己在眾人前丟了面子。但對孩子的關切戰勝了他的榮辱心,癟頭癟腦的下了車遮住寒風,而兒子卻調皮的尿在了他錚亮的皮鞋上。
其實今天不算冷,這個做母親的確實是有點神經過敏。
但是潘紅升看到這一幕,心卻被揪緊了
他感到有點透不過氣來,一隻手胡亂摸到手機,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給趙晴打電話。
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人,總能給他些代替母愛的東西。
“喂?紅升?你怎麼了?”
趙晴的聲音似乎有點疲憊,但意外接到他的電話,明顯很高興。
潘紅升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跟趙晴這樣私下裡聊聊,畢竟每天在工作時都要見面,有時候距離太近了,反而讓人忘掉親密的感覺。
他一聽到趙晴的聲音,心就開始暖融融起來。
這種感覺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變,趙晴那種寬容海涵的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那種循循善誘總是讓他心中的暴躁和陰霾散去。
“你是不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沒有,就是……突然想你了。”
潘紅升這句話說的自己都覺得很無恥。
“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