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這麼早?
顧夕顏眼中閃過狐疑。
黃先生好象很有感慨的樣子,就站在那裡和顧夕顏聊起天來了:“過兩天江南郡的李復生先生就要來了,李先生你不知道吧,他是英生的師兄,唱小生的,是江南第一名角,我們請了他來排新戲,本想到紅裳做件衣裳,誰知道竟然遇到了那樣的事……唉,真是慘事啊!天子腳下……人命如草介啊!”
這句話應該由我這個出生在二十一世紀和平年代地人來感嘆吧!
顧夕顏心裡嘀咕道,嘴裡卻應酬他道:“還好不是亂世!”
“現在和亂世有什麼區別!”黃先生面露悽婉。“去年隴左地龍翻身,嶺南郡、海南郡都受了牽連。死傷無數,一些地方顆粒無收,冬天餓死了不少的人;今天春上平原郡又久甘未雨。早稻苗子都枯死,千里沃土都快變沙地了,今天秋天的糧食還不知道在哪裡……”
沒那麼嚴重吧!千里沃土變沙土,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變成的。
顧夕顏覺得黃先生的話有點偏激。
“那些都是天災,”顧夕顏笑道,“天災是人無法避免地。只要朝庭上下一心,渡過了這個難關以後地日子就好過了。這離亂世還差得遠呢!”
“哦!”黃先生感興趣地問。“姑娘認為怎樣才算亂世呢?”
這個題目太大了。
可黃先生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神色間非常認真。
顧夕顏卻不願意和黃先生討論這些政治範疇地東西,她笑道:“我一個小姑娘,見識有限,先生這話我還真答不上來呢。”
黃先生卻不依不饒:“姑娘這樣說總是有感而發吧?”神色間。已有執固。
顧夕顏一笑,在長生班地時候還覺得黃先生是個很和善的人,現在看來,是沒有遇到他感興趣地話題,這不,完全是一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擺休的勢頭。
為早點回到勿園,顧夕顏簡短而匆忙地道:“亂世,以我的理解就是那些在紅裳做衣裳的女人們都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
“這怎麼可能?”黃先生皺著眉,“姑娘這是在說笑吧!”
“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感受罷了!”顧夕顏笑了笑。朝黃先生福了福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園子裡的丫頭們都該等急了。黃先生還是早點原路返回吧。這裡畢竟是內院,多有不便!”說完,她又朝黃先生福了一福。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黃先生望著她的背影靜佇不動。沉思起來。
回到勿園,端娘們果然在那裡急得團團轉。還以為她又偷偷跑了。
顧夕顏苦笑。
跑路,也不是那麼簡單地一件事!
知道她去散步了,端娘長嘆一口氣,輕撫著顧夕顏的鬢角,有點傷感地道:“姑娘,小小年紀的……有操不完的心!”說罷,還背過身後偷偷拭了拭眼角。
吃完了早飯,顧夕顏依例去給顧夫人請安,顧夫人正忙著梳裝打扮,柳兒手臂上搭了好幾件衣裳正等著顧夫人挑選,顧夕顏笑問:“母親這一大早的,要去哪裡?”
顧夫人看顧夕顏地目光中就流露出了憐憫,看得顧夕顏心中亂跳。
難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正要追問,顧夫人卻嘆道:“有人來給你說親,老爺讓我進宮去問問皇貴妃娘娘,我正準備去宗人府遞牌子……”
顧夕顏使勁地癟了一口氣,漲紅了臉,低著頭道:“……女兒年紀還小……”
顧夫人又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最後悵然地道:“你的婚事老爺是答應了皇貴妃娘娘由她作主的……”
顧夕顏心頭大震,不露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外面的戒防可解了?”
顧夫人道:“還沒。不過比昨日鬆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