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會,才點頭:“是的,但這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訊息了,說不定狩王的病情現在已經好轉……”
“不會的。”陰太妃一臉哀傷,“狩王身體本就不好,冬天尤其容易生病。他這次中了奇毒,就算軍中能救,恐怕也會傷及根本。哀家求皇上立刻調狩王回京,待他身體康復後再回北疆……”
說著,她低低地哭了起來,衝秋夜弦不斷磕頭。
她的哭聲,就像小孩子在睡夢裡的嗚咽,聲音不高,時斷時續,卻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酸。
秋夜弦為難地道:“朕明白太妃的心情,只是狩王乃是狩軍的主心骨,如今尚國與費國兩軍對峙,如若調狩王回京,朕擔心北疆局勢不穩……”
其實,狩王應該已經病入膏肓,呆在哪裡都無所謂,他調狩王回京也無不可。
但是,就算他要調,得有充分的理由,如此,日後狩王死在京城,便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皇上,病重昏迷的狩王,打不了仗,守不了疆,只是軍中的累贅罷了……”
“太妃此言差矣。不管狩王身體如何,他永遠是狩軍的精神支柱,絕對不會是累贅……”
“皇上——”陰太妃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愈發悲切,“狩王還年輕,就讓他回京好生休養一兩年,待身體康復後再回邊疆,不是于軍於國更有用麼?何必逼他病重的時候還要鎮守邊疆,令他的身體更加虛弱呢?萬一他、他有個三長兩短……”
她的低泣聲轉成“嗚嗚”的哭聲。
這樣的深夜,原本異常安靜,她如此哭,如此說話,就顯得特別大聲。
御書房裡的眾位大臣都聽到了她的哭聲與說話聲,心裡都有些同情:陰太妃說的也沒錯,就讓狩王回京休養一兩年如何?
雖然狩王還年輕,但早到了生兒育女的年紀,再不讓其回京休養,到時真有個三長兩短,陰家還不得斷後?
秋夜弦知道所有人都聽到了陰太妃的苦苦哀求聲。
於是他順勢而下,柔聲道:“太妃快快請起,其實朕也很擔心狩王的病情。你先回去,朕現在就與眾位大臣商量調狩王回京的事情,如若眾位大臣沒有異議,朕明日就下旨調狩王回京。”
“多謝皇上!”陰太妃終於安心了一些,顫悠悠地站起來,一邊抹淚一邊衝他行禮,“哀家知道哀家適才無禮了,還請皇上恕罪。”
秋夜弦搖頭:“太妃關心狩王,何罪之有?還請太妃注意身體,莫讓狩王擔心才是。”
陰太妃這才謝過皇上,在兩名嬤嬤的攙扶下回去了。
秋夜弦回到御書房,對眾臣道:“你們都聽到陰太妃的請求了吧?不知各位愛卿意下如何?”
眾大臣哪裡說得出狩王即使病重也要駐守軍營的話來?
當下紛紛道:“這是應該的。將軍為國身負重傷,卻不能回家養病,於情於理都不合哪。”
“不僅狩王爺,我看伍將軍也該一起回京。這兩位將軍都是國之棟樑,可不能讓他們帶病帶傷作戰,免得折了他們的壽命。讓他們安心養病,留待後用,才真正利我大尚江山。”
“如果狩王爺和伍將軍都回京,軍中便缺乏足以領軍的大將,我看就讓鳳將軍前去怒河,暫時接手狩王爺的職責如何?”
這幾條意見,都得到了多數大臣的贊成。
就看皇上的意見了。
秋夜弦陷入沉思。
鳳翔空又跪下來:“皇上,臣年輕時曾經與費**隊多次交手,且怒河北岸的狼軍統帥沙絕是臣的老對手,臣對他相當瞭解,一定不會輸給他。在狩王康復之前,就讓臣與沙絕大幹一架罷。”
秋夜弦道:“你的心意讓朕很是感動。但你乃是禁軍的主心骨,地位無人取代,你去了,禁軍這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