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滋味?是不是終生難忘?”
“只要你投降,說你是我忠誠的奴隸,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就放過你。”
……
這種滋味,鳳驚華確實終生難忘。
但是,她還是不會投降,她還是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奴隸,她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放不放過她都無所謂,因為,就算他不放過她,她也不會屈服。
她的確已經被凌辱和折磨到了在別人眼裡再無尊嚴、基本不該再活下去的地步,但是,只要她不屈服,她就能仍然保有可以讓自己抬著頭活下去的尊嚴——自己認同的尊嚴。
不是需要別人認同的尊嚴。
此時,鳳驚華躺在浴桶裡,用力的搓洗並不髒的肌膚。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那時的遭遇就全部湧了上來,她彷彿又回到了被俘的時候,那些不斷加在她身上的凌辱與刑罰。
她遍佈全身的傷疤,終其一生都無法徹底消除,最重要的原因並不是這些傷口有多深,而是他不斷的拿鹽巴、辣椒、癢癢粉往她的傷口上抹,導致她的傷口嚴重發炎、潰爛,雖能治療,卻無法消除因此留下的疤痕。
這些傷疤,就像他刻在她的身上一般,提醒著她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折磨。
也提醒著她曾經為一個男人遭受這一切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男人……”她將臉埋進水裡,感受著窒息的痛苦,在心裡淒厲的笑,“愛情,婚姻,不過就是水裡的倒影,看著如此之近,其實一碰就散……”
“這世上的男人,沒有誰值得我為他付出一切……”
“我不該愛一個男人勝過愛自己……”
“我對男人已經死去的心,永遠不可以再復活……”
“我這一生,我只要愛自己就好,只要自己一個人過就好……”
“我不會讓任何男人佔有我和征服我!”
“我永遠不會再愛任何男人……”
“也不會有任何男人會毫不介意我的一切,愛我就像我曾經全心全意的愛過一個男人那樣……”
在憋到極限的時候,她將頭抬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終於,她冷靜了下來。
情緒得到爆發和渲瀉之後,她不再受過去的噩夢所折磨,也不再恐懼那個在她身上烙下噩夢的男人。
她站起來,拿起毛巾擦淨身體,穿上衣袍,繫上腰帶,披散著頭髮走出去。
屋簷下,一條淡淡的身影站在朦朧的晨風裡,淡得就像這薄薄的霧氣,隨時都會散去。
她轉身就往屋裡走,但袖角被人拉住了。
她轉頭,看到霧公子睜著一雙眼珠顏色很淡的眼睛,看著她,眼裡都是質問。
“噓——”她微微圓嘴,食指抵在唇前,“咱們說好的,互不干涉!我不問你是誰,你想做什麼,你也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更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否則咱們就一拍兩散,分道揚鑣。”
霧公子搖了搖頭,收回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然後定定的看著她。
他在說“我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我只是擔心你”。
鳳驚華淡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已經到了這裡,再怎麼擔心我都沒有用了。我想我不方便外出,你若是願意的話就出門一趟,看看外頭的風聲如何。”
她只知道巴信很殘暴,很冷血,其它的她並不瞭解他。
她不知道他對昨夜的事情采取什麼行動,所以她絕對不會貿然行動。
霧公子立刻轉身,把手掌抵在眉上,抬頭做眺望遠方狀。
一會兒後,霧公子轉頭,指了指未明的夜色,很嚴肅的點點頭,表示願意幫她。
鳳驚華笑笑:“那就勞煩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