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地下室內。
放置著製氧機的那間房間裡,地面的鮮血已經凝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
小腹處上下起伏著,地上的空盒子旁,放置著四隻已經空了的藥劑針管。
“滴滴……,”製氧機到了預定的時間,發出提示的聲響。
地上的人,似乎是被吵醒了,眼角處微微顫動著,眼皮掀開後,一雙藍色的瞳孔注視著四周。
房間內充斥著血腥的氣息,身上都是已經黏糊的乾涸血跡,耳邊傳來製氧機滴滴的聲響。
向榆掃了一眼房間內的狀況,走到製氧機微弱的燈光前,抬起手背檢視著身上的情況。
她沒死,她撐過來了,三支神液,她身體的極限了。
此時只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彷彿輕輕墊腳,就能夠輕鬆躍起,還有點不適應這種輕盈的感覺。
身體也沒有不適的感覺,拿出一張浴巾,隨意的搭在身上,向榆開啟房間門,走了出去。
漆黑的走廊裡,不需要藉助燈光,她依然能夠看得很清晰。
只見走廊連線著拐角處的樓梯,地上有一攤長長的血痕,這些血痕都是她之前下地下室時留下的痕跡。
也不知道現在過去了多少天,之前由於身上太過疼痛,她後面沒撐住,便暈了過去。
肚子裡一陣絞痛的感覺傳來,這期間醒來後,她雖然也有簡單的吃一些,但算起來還是有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身上的浴巾也沾染著面板上的鮮血,紅一塊黑一塊的。
喚來機械人解除警戒,另外又讓它們把整個地下室都給打掃了一遍。
向榆進入洗澡間,開啟花灑後便朝著身上衝去,身上的血漬,好多都已經乾涸,形成一塊塊凝固的斑點。
牢牢地凝結在面板上,熱水的沖刷下,那些凝結的血塊被不斷地融化。
血水洗淨後露出白皙的面板,手掌刮蹭著脖頸間,好像沒有了那種磨砂的感覺。
向榆撐開手掌看去,只見手掌心裡之前訓練時留下的繭子,此時都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肩膀上之前訓練時留下的傷痕,此時也已經完全癒合。
肩膀兩側的面板又恢復到從前的狀態,沒有一點訓練痕跡。
頭髮好像又長長了些,也不知道她在地下室待了多少天,頭髮已經被粘稠的血水給凝固成了一坨一坨的。
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吹著頭髮,向榆起初也是沒有發現自己的瞳色變化。
不經意間往鏡子裡瞥了一眼,她登時便愣在了原地。
手裡的吹風機也扔在了一旁,向榆傾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面部輪廓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但變化最大的,要數那一雙眼睛,原本之前漆黑的瞳色,此時已經變成了清透的藍。
而那藍色的瞳孔邊緣,還有著一絲絲的白色。
伸手揉了揉眼睛,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向榆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機械人也已經將地下室給打掃完畢,向榆收拾好自己後,便從空間裡拿出柴火。
房間裡的爐火,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熄滅了,將爐火給重新引燃後,向榆便將米飯給燜上。
喚來機械人檢視面板,向榆才發現,距離她之前進入地下室,迄今為止已經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
如今藍星上已經籠罩了長達一年多的濃霧,沒有太陽和月亮,除了一些大型的庇護所會實時播報時間以外。
流浪的倖存者根本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沒想到在地下室已經待了半個月的時間。
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向榆坐在爐子邊,爐子上的米飯快要燜好了,一直傳來淡淡的甜香味。
弄了三個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