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琪拉哀求的眼神,還有窗外的滂沱大雨,她終於心軟,「好吧,我多留幾天。」
可這一留便到了初夏,她多次要離開,卻因為各種瑣事,如亞斯爾生病、皇儲跟幾個臣子鬧脾氣、安琪拉與老師吵架、胎相不穩等被耽擱,一直到過了夏季第一場舞會也沒能走成。
她不禁有些挫敗,對希律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希律亞對她更加討好,甚至有些跪舔的意味,這讓貴族圈的人們都有些憤憤不平。他們向來尊敬、崇敬的王,怎能讓一個女人這樣「欺負」呢?
「可他並不是被欺負得更狠的,」貴婦們的下午茶上,一個貴婦八卦道,「還有一個。」
穿扮得光鮮亮麗的貴婦們相視一笑,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自然是安希倫王了。
希律亞王還能守候在海心皇后身邊,和她共度良宵,但安希倫王連與海心皇后說上兩句話都難。
在幾場大大小小的舞會上,有心的貴族們會留意到,安希倫王經常逗留在肚子已微微隆起的海心皇后身邊,似乎有意逗她笑,與她說話,但她愛搭不理的。她轉身離開時,安希倫王緊隨在後,口中還唸叨著什麼,她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他滿臉挫敗,她冷若冰霜。
但她無論怎樣對他,他只要與她一對上,就會滿面笑容,把「跪舔」的姿勢竟擺得十足。無論旁人怎麼笑話他、說小話,他都滿不在乎,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討她歡心更重要。
聽說他還給她寫了不少情書,送了不少禮物,當她在夾縫之地時。可她一封也沒看,也沒拆封過他的禮物,沒有扔只是因為不想暴殮珍物。他現在也時常給她寫信,縱使她仍然不看。
他的禮物也從來沒有停止送過,但再未到達過她手中,已被希律亞王攔截,但即使她收到了,也不會當一回事,仍然扔到櫃子底層積灰。
「其實安希倫王應該很忙才對,」一個貴婦笑道,「聽說帝奧斯皇廷可不是很太平。」
「我也聽說了。」另一個貴婦接道。
是啊,她們都知道,帝奧斯的新派最近有抬頭的趨勢,在被舊派和中間派算計過後,慢慢回過味來了,開始不動聲色地反擊,舊派和中間派不甘示弱,迎頭而上,不會輕易放棄得來的利益。三派的糾紛足以讓安希倫王焦頭爛額,可安希倫王竟有心思來阿撥斯見海心皇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最近又有一個訊息,我聽說霍娜妮夫人偷著跑回帝奧斯都城,買通昔日舊人見到了安希倫王,哭著求安希倫王原諒,但安希倫王卻命人把她拖出去,還嚴懲了被收買的人。」
「看來,安希倫王對霍娜妮夫人已經膩了。」
「可不是,安希倫王現在心中只有海心皇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貴婦們大笑起來。
「霍娜妮夫人已經倒臺了,大兒子被流放,二兒子體弱多病,三兒子和四兒子都不學無業,整天混日子,最小的一個兒子最近生了重病,奄奄一息。」
「她可真是慘啊,可曾經風光過一陣子也不錯了。」
「她以前可囂張了,安希倫王多看了哪個女人幾眼,她就會扇哪個女人幾巴掌,還警告那些女人不得再出現在安希倫王面前;她手上還沾染過人命,幫她大兒子殺過人,除掉過一直跟他們作對的人,還有她生父家族的一些仇人,其中不乏無辜的人,現在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當時的她不管除掉了多少個人,在安希倫王眼中一直是個善良溫柔、知書達禮的女人,因為她實在太會演了。」
「男人們永遠看不清會裝的女人,除非這個女人涉及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
貴婦們再次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含了些許無奈、譏諷和自嘲。
她們或許想起了她們自己的丈